哢哢……嚓嚓……。數十棵黑色的欲心樹,在一陣輕輕的風中,不堪重負的倒下,仿佛是從高空落下的琉璃,摔的粉碎。
小山似的黑色的土包,沒有一枝樹叉,碎的如黑色細麵,鬆散的堆在一起。灼熱氣流形成的旋風,一路旋來,刮起團團黑色的霧,迷的花兒黑了,草兒墨了,半個欲心峰都淹沒在灰色的煙塵裏。
嘩啦……!嘩啦……!欲心峰中的欲心樹瘋狂搖擺起來,似在狂風暴雨之中,狂燥的舞動著樹梢,劇烈的抖著樹葉,瞬間欲心樹晃的沒了影子,隻有一片綠色的扇子,停在欲心峰間。
欲心樹發出陣陣怪聲地怒吼、撕心的咆哮,仿佛這片天地在經曆千軍萬馬的廝殺,慘無人道的殺戮,無情的任意蹂躪生靈,激怒了整個山川和大地。
遠遠近近的呼嘯,一會兒低,一會兒高的悲鳴,淹沒了這片綠的天地,搖曳著的欲心樹,似乎要掙脫山的束縛,土的囚籠,恐怖的樹鳴聲此起彼伏,整整悲嚎了一日一夜,似在罵,似在吵。慢慢的疲憊了,低垂著葉子,發生無力的歎息。
嗖!白發垂地的老聖婆出現在欲心峰上空。麵色刹間變得灰白,頭頂像炸了個響雷,木雞一般的戳在那兒,嘴角、麵頰慘白的拉長著,差點沒哭喊出聲。
清麗的光芒亮起,一位美貌如天仙一般的聖女,站在欲心峰光罩外。美麗的眼瞼拉成了弧線。臉上白晰的皮膚奇跡般折出無數的皺紋,收縮的不成樣子,嘴緊緊的閉著,下唇白白的,咬的沒了一絲血色。
欲心殿內,衛丹和數十名監察使閉目靜修,等待著開關期限。
突然,衛丹猛的睜開眼睛,一陣心悸的捂住了胸口,接著手慢慢的移到小腹丹田處。細柔的身子抖了一下,美麗的臉頰變了形,慢慢的鼓起,喉嚨來回的咽著。俏臉猛的一筋。緊咬著牙,抿著嘴,卻沒擋住一股鮮血從嘴角流出。
一滴,一滴,很快一股,一股流過尖滑的下巴,滴在粉白的戰甲上。衛丹仿佛被催了眠,美麗,多情,善解聖意的大眼睛朦朧著,迷幻的慢慢的閉上,身了軟軟的象沒了骨頭,起伏著曲線,從寶座上滑了下來。
不僅是衛丹像似香消玉碎,銀花監察使一頭栽倒在青色的光屏前。接著是數位盤膝而坐的特使,身子一傾,倒向一側。
此時還有很多熟悉的名字,鄧鳴的弟子鄔桃、郜青雙倒下。最悲慘的還是連漪。
此時的連漪,驚慌的看著小禿山,“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連漪一遍遍的問著,象似在問著一個無法解釋的問題。這個問題太難了,難得她,傻傻的自言自語。兩雙麗眼直勾勾的盯著小禿山,一隻手拽著鬢角一縷秀發,一圈黑發還在白玉般的指頭上打著卷,卻定格在手指卷動的瞬間,隻留下那一聲喃喃的不解。
突然,連漪丹海內響起一聲暴音,一根五色根狀物,象似被一隻巨手從丹海內連根拔起,帶著點點靈液,被扔出丹海,瞬間閃現在連漪身前。啪的一聲,細脆的聲音響過,五色根狀物竟然爆去一色。四色靈根象似喝醉了酒,擺擺晃晃,東倒西歪的飛回丹海,沒有再紮入丹海內。反而像一名裸女伸展著四肢,放蕩的躺在丹海之上。
連漪沒有一點征兆,整個過程隻在瞬間,玉體如斷了線的風箏,在空中飄搖著,直線的落到地麵。嗵的一聲,一頭撞到石頭上,殷紅的鮮血慢慢的流下石頭,淌了大大的一灘。
整個欲心洞都亂了,數千名固根五境以上弟子暈死過去,包括零星幾位在外辦事的弟子,甚至有一名培行弟子,暈迷之間被一名靈動期的小聖士糟蹋了,這名靈動期聖士太幸運了,他是數百萬年來,第一個吃到欲心洞弟子腥味的聖士。從此讓聖域聖士膜拜不得了。
欲心峰外的美麗聖女心裏陣陣驚慌,看了數眼欲心峰。“麻師姐請速查原因,我去處理門內事務”。說完消失在欲心峰外。
麻姑跟沒聽到一樣,挑一下擋在眼前的長發,露出一張滿是溝壑的臉,繼續看著瘋狂的欲心樹。
欲心大殿內數十名特使花容變色,象似剛剛淋了雨,秀發間撲撲簌簌的落著水滴,身上、地下掉著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珠兒。驚慌的臉變著顏色,悲哀的眼神看著寶座下灘泥一樣洞主衛丹,又看看倒青色光盤上四仰八叉的銀花,再看腳下幾位吐著血睡著的特使。誰也沒敢動,頭頂湧動著灰沉沉雲氣,臉上浮現著不解的迷惑。
一道強大神識壓籠罩過來。眾聖女驚的忙向後退去,把中間若大的空地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