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丹花聖地(三十三)絕命四技(2 / 2)

莫邪身前紅光一閃,刺芒血盾瞬間立在身前。杜鵑花影急停,一道虯枝透出花影,一簇簇的,像似小小的火焰的杜鵑花影凝在枝丫間。一根幹枯的手指輕輕挑開簇簇綻開笑瞼的杜鵑花,狠狠地皺著眉頭,皺皺的花臉上皺紋變得更深了。“芭兒、蕾兒玩夠了吧,該回杜城了”。

“不回去,我係姐妹決心當散植,不再囚禁杜係城石”。杜芭怯懦的小聲嘟囔著,聲音小的跟蚊子叫。

“放肆,身為杜族直係植女,怎能說走就走,想離開杜係族不難,必須過‘三煉’”。杜鵑花影無風驚顫,抖的片片花瓣飄落,蕩了幾下,停遁在域空,紅色的花瓣邊芒上閃過一道道白亮的光,唰的一聲玄音,滴下一滴粉色晶光。

“什麼‘三煉’?進去精魄立化,我係姐妹才不信,就是不回”。杜蕾拉著杜芭緩緩的向後退著。

杜鵑花影裏老植士嗬嗬的冷笑。“芭兒、蕾兒,這事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我說得算的,就是送你倆進‘三煉晶台’,聽天由命吧”。

陣陣雷霆般的戰鼓響起。五域滾起黑沉沉的雲霧,翻滾著向莫邪湧來,轉瞬間,烏雲層層地占據著天域,像一塊帷幕黑壓壓的。

兩軀柔軟的冰冷的植體緊緊背靠著莫邪。細牙哆嗦著打著顫,抖得莫邪的牙都跟著噠噠響了兩聲。“茶植友,這是三煉晶台,專煉植者精氣,你快逃吧,來世蕾兒再陪你遊植域”。

杜芭一聲不知,冰涼的小手緊緊的抓住莫邪的手指,攥得莫邪指尖脹痛,不過血了似的麻木著。

莫邪過洗心池時,知道池中有“三水”,有洗魂煉魄之威。這“三煉晶台”又是何物。

“三煉晶台”是植族為處罰判族植者,而凝煉的刑台,名為三煉,實為三奪。奪氣、奪識、奪技。

奪氣,奪植者修煉凝結精氣,雖然未破晶髓,植者十幾萬年,日積月累的天地靈氣精華,一旦奪去,必須經曆幾十萬年修煉才能重回境界。

奪識,非植者神識,而是植者神識中的記憶,一旦奪去,植者以往記憶全失,行如白癡,談何修煉之事。

奪技,植域植族除本身固有生存技能,還有係族不傳秘技,判逃植族植者,依植域法典雖然不能斬殺,但可以收回秘技,強行奪技,十有九癲。植族猝死者多在此關,沒有植者願意輕易放棄本族秘技。

名為“三煉”有虛造聲勢之意。各植族高層心知肚明,密而不宣罷了。植者聽到“三煉”,大多不敢反判係族。

莫邪盯著翻滾著,奔騰的烏雲,從四麵八方漫過來,整垛整垛地堆積,越來越密,灰蒙蒙的,壓得喘不過氣來。

“芭兒、蕾兒,族叔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隻要點一下頭,我可立即收回‘三煉晶台’,否則‘三煉晶台’一煉啟動,族叔也無力回天”。滾滾烏雲內傳來杜鵑花影老植士苦口婆心的勸聲。

杜蕾、杜芭的臉綠綠白白,花影晶目盯著濃黑的雲團。杜芭回身抱住杜蕾。“蕾係姐真的要闖出去嗎”?

“芭妹,我意已決,不再回杜城過養尊處優日子”。杜蕾伸手摘下頭頂數朵杜鵑花,輕輕一彈,一朵化成花形戰車,一朵化成花型戰盾,數朵紅光閃閃凝成奇影花刃,一件花紋甲披掛在細軟柔姿。

杜芭拭去清香淚水,回頭看了眼傻愣愣的莫邪,摘下滿頭的花朵,凝出同樣的戰車、戰盾、戰刃、戰甲。“係姐,你我同係同根,你戰死,我又如何苟活世間”。

莫邪進入植域數十載,第一次見到植者如此,以前與植者鬥法,植者多以植葉、植枝隨意凝出秘技,足以讓莫邪疲於應付。這對植女怎麼凝出聖族戰車、戰盾、戰刃、戰甲?

莫邪不知,植族有“絕命四技”,化根為車,化葉為盾,化枝為刃,化花為甲。看似杜芭、杜蕾取頭上杜鵑花化形,實為拿本身作最後一搏,成則幸,敗則植體爆亡,魂消魄散。

杜蕾怨恨的眼神掃了眼木納的莫邪。“都說聖族聖士重情重義,我與係妹生死存亡之季,此聖士不但沒有幫襯之意,連一絲憐憫的話都沒有”。

杜蕾恨得真想舉起花影戰盾,砸向死木疙瘩似的站著不動的莫邪,杜芭催車擋住杜蕾怨恨的目光,心靈相通的杜芭怎能不知胞姐的心意。那夜係姐本不應該失身,杜芭心境失守在先,杜蕾不得不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