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白的天空,淋著蒙蒙的雨,群山蒼黑似鐵,莊嚴、肅穆。沉在黑幕中的天,漸漸的現出灰白,一座座山峰呈墨綠色。茂林修竹、鬱鬱蔥蔥的大樹盡收眼底,斜依交錯,枝叉連理。
淋了一夜的霧靄隨著晨曦泛起,乳白的紗與細絲的雨映的重山間隔迷影,隻剩下青黑色的朦朧。空域中依舊凝立著七道身影。
一位身材魁梧的聖士,身著銅色虎頭甲,肩護峰尖高挑,赤著肉疙瘩粗臂,隆起的肉筋手持著一把奇形的“鬼角煞鋒”。方形的國字臉,陰森的透著殺氣,高挑的濃眉劍目,如同要斬落的黑鋒。
身後立著六位身材修長的靚女。個個清秀絕俗,雪白一張瓜子臉,眉彎彎,目辣辣。薄薄的嘴唇,巧怒倩潤,膚光勝雪,靜如清水,一身嫩黃胸甲微緊著身姿,凸凹有致的在風雨間劃著淡美菊姿。
七位凶士煞女真能熬呀!這都天光大亮了,立在蒙蒙的雨霧裏,沒有要走的意思。
“娘的,萬名聖者那去了”?筆墨清爽、疏密有致的山影竹林古樹間,一塊飄在霧氣裏的裸露岩石,在無休無止的細雨裏越發著黑濕,像聖士的臉陰黑的滴著雨滴。
莫邪盤坐在石質裏,心裏這個鬱悶,以為被萬名聖者追殺,娘的,怎麼天亮了,還是這七位聖者,那萬名聖者那去了。莫邪越想心尖越痛,氣得臉都黑了。明顯被忽悠了,還被忽悠的不輕,昨晚嚇得莫邪這位凝氣一階大聖士屁滾尿流的逃到這片山林,實在是走投無路了,隻好遁入石頭,能躲一會兒,算一會兒。
莫邪這個氣呀!不氣別人,氣自己,凝氣一階經曆植域、荒域的血腥拚殺,怎麼昨晚就讓七位聖者嚇成了這樣。剛想遁出石域,泄泄昨晚的心火。
霞光染得赤紅的天,漸漸地變成古銅色。一道光門撕開了雨幕。一閃遁出數位凝氣六階大聖者,三位大聖士身著孤雲服,有如雨霧中流動的綠雲,舒展的瀟瀟戰姿。二位大聖女身著浮雲服,似燒紅的火雲,襯著白膩的底色,穎穎嬌態盡現雨霧風情。
跟之而出的,還有一位傲氣聖士,一身金銅色的戰甲,淋了一滴雨,泛起刺目的銅光。烏靈的眼眸,籠著嗜血的寒意,仿若魔神降世一般的冰眸似給輕易貫穿聖心。
傲氣聖士最後一個遁出雨域。七位聖者見到傲氣聖士驚得低下頭,一層細珠凝在了麵頰,忙深行大禮。“見過少主”。
傲氣少主冰眸陰冷,碎冰淩似的聲音響起。“瞎了你們幾個狗眼,還不參見幾位聖使”。
七位聖者忙跪拜空域。“易家弟子見過聖使”。
五位聖使未理七位易家弟子,默然之色帶著幾分怨氣。傲氣少主陰冷的問道:“淫聖可否抓到”。
跪在空域為首的方麵聖士低聲道:“少主,淫聖在此失蹤,我等在此看守一夜,因不敢傷聖物因此未敢攻擊”。
“淫聖真是從荒域來”?傲氣聖士鎖起濃黑的眉頭。
“不錯,少主請看,正是易城懸賞淫聖”。方麵聖士忙從聖袋中取出晶軸呈給少主看。
傲氣少主撇了眼,看向五位聖使。“五位聖使看如何”。
一位凝視著怪石崢嶸、奇鬆蒼勁縱橫雨霧的孤雲服聖士收回目光。“即然逃了,為何不報。我等那有時日管這等閑事,走,回去修複傳送陣”。
光門再次撕開雨霧,五位聖使氣哼哼的邁入,傲氣少主陰沉著臉,狠狠的道:“廢物,守了百年,就逃出一位聖士,還讓你們看跑了,還不快回去守著‘禁地’”。
傲氣少主隨光門隱去,七位聖者汗淋淋的站起,神識一眼煙雲縹緲的山峰,急匆匆的遁去。
竹濤低吟,雄渾抖著雨霧的沙音,古樹搖曳,細柔的滴著碧露。峰影掩映,碧翠斑斕。隻有一塊墨色的石頭沉默無聲,莫邪慢慢放開神識,送著數百裏外的七道身影。想不明白為何會有晶圖落到易家,成了聖聖喊打的淫聖。
七道身影早已消失在千裏外,莫邪還是沒敢遁出墨黑濕淋的石頭,想不明白呀!雨停了,朝露、夕陽不知交替多少日。青輝再次映上蒼蒼的山巔,燦若錦繡,一股勁的山風吹散雲煙,峰壑鬆石間瞬息映著青藍。
這座峭壁山峰的頂端,萬丈深穀不見其底,穀中神妙幽美,流泉淙淙。山腰間白雲繚繞,輕柔的薄霧飛來蕩去,遠峰近嶺上蔥蘢的綠樹橫添幾分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