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鮮紅的血帶從莫邪滑過的黑石橋麵畫出。莫邪都驚傻了。那來的魂者有這般的戰力能打碎黑色戰甲,唰!莫邪如淋了雨一般,涼汗珠子劈劈啪啪的掉著,幾吸內就成了水鴨子。瞪著驚死的眼神看著漫天爆起的黑色遁影。
隻見無數的鬼影推著鬼頭盾衝入“魂陰橋”域,鬼盾瞬間伸出一條細長的黑舌頭。噗!穿破“索魂屍”頭顱,卷著一道黑光飛入鬼頭大嘴中。嘎嘣一聲,暴起一團黑氣,隨之是一聲享受的吟聲。
莫邪變了形的臉漸漸的緩過色來,跟著又抽了兩下,嗷的一聲跳起來。屁股火燎燎的鑽心的痛,痛麻了半個身子。莫邪指尖飛出一道治氣,屁股一撅,紅色治氣扶過血淋淋的肉渣。數吸間恢複了白嫩的******。
莫邪一手點著屁股,撅著白白嫩嫩的兩股影子,忙看看停在眼前六道黑光閃閃的刺芒,無數的火急火燎的芒識湧進了腦袋。“快呀!快呀!黑老頭搶魂珠了”。
嗡......!嗡......莫邪的腦袋大了,也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在“魂陰橋”域一路殺來,三聖斬暴的魂珠都讓怪麵鬼頭盾吸了去,當時莫邪也沒再意,隻以為戰盾有噬魂能力。
如今,“吞雷”六道金芒出手,轉息把數十丈內的魂珠捕獲一空,把黑色戰甲逼急了眼,飛出去獵殺“索魂屍”。
滿橋的枯屍,似吹散了的霧氣一吸蕩去,留下灰蒙蒙的橋域。“索魂屍”爆成濃重的屍氣、魂氣,在清冷的橋域裏聚成陰森森的黑風。
怪麵鬼頭盾、金色芒影都沒了影,空蕩蕩的橋域隻留下莫邪孤寂的身影,在陰屍之氣中穿行。
嘎吱,挖瓜瓤聲響起,似熟透的聖瓜被尖硬的、寬大的利器硬生生的挖透了。那可怖的聲音,驚得莫邪的額頭一陣冰冷,眼皮隨著心嘭嘭的跳了數下。
橋域空蕩的連屍灰都看不到,除了鬼異的屍氣,那裏能響出如此慎人的聲音。
莫邪寒冽的神識一凝,凝在數十丈內一小片“索魂屍”上。
隻見幾百軀枯屍圍著一個碩大的光泡,道道寒光從光泡裏泛出,寒光中的枯屍跟雪人似的立在白茫茫的光暈裏。混身凝著冰淩鎧甲,種在雪地裏一般紋絲不動。
噗!一隻粗大的晶手從光泡中飛出,掐住“雪屍”的脖子。喀吧!脆生生的抉斷細細的雪白的脖子,五指一合,嘎吱!掛著白霜的腦袋響起挖瓜瓤聲,黑色的血氣漸起,粗大的手指間隻剩下閃著暗光的魂珠。
晶指一搓,暗黑的魂珠變成雪珠飛入光泡。粗大的晶手輕輕一按,沒有頭的雪屍響起細小冰碎聲。晶手抬起,雪屍留下圓形霜影。
“老大太不講究,就留下這麼點魂屍,都不夠我拍的”。寒光閃閃的光泡內轉出禁識奴怨氣聲。
轉眼間,莫邪來到這片寒冽的空地時,寒光光泡外隻留下數十軀雪屍。
莫邪臉一沉。“雪奴怎麼停在這裏”?
“主人別過來,別亂碰,這些魂屍都姓雪了”。禁識奴聽到莫邪的聲音,晶手快了一吸,轉眼內拍完了餘下的雪屍,頂著光泡,回頭看看空蕩蕩的橋域。嘟囔的拍著肚皮,黃豆眼轉了一吸,忙將大手放下。
莫邪皺起眉頭,這禁識奴把魂珠都藏在何處,身上沒有聖袋,難道在......?莫邪心裏嗬嗬的陣陣冷笑。
莫邪猜測時。空域遁來六道袋影,一吸落到莫邪麵前。六道吵吵鬧鬧的神識波傳來。“主人,魂珠都讓鬼老頭子搶沒了”。
“咯......咯......”。莫邪哭笑不得時,漫空飛來無數鬼頭盾,打著飽嗝,噴著鬼氣,呲著黑牙,看不出是笑,還是哭。
萬道黑色的盾光一凝,化成一件戰甲穿在莫邪身上。陣陣鬼異的溫氣在戰甲上漫延,絲絲混惡之氣直透丹海。莫邪臉色凝重,好奇異的感覺,如浴溫寒,如淋冰霧,舒服的骨頭節都響著呻聲。
莫邪閉目享受一吸,慢慢睜開疑惑的眼神。“雪奴,可否找到魂藤子”?
禁識奴白愣著眼睛。“主人,那東西隻在見了無主活屍才出來,如今早跑沒了,我們快追還能追上”。
莫邪鎖著黑重的眉頭,禁識奴說的似乎沒有錯,光泡外數百聖屍確實沒有“魂藤子”的影子。莫邪不擔心別的,“魂藤子”不死,“魂陰橋”內的“索魂屍”就不會消失。然而橋域空茫茫沉浸在灰青色的光暈裏,隨著“索魂屍”的隱去四域變得更加的清冷陰寒。
“走”。莫邪減短的說了聲,茫茫鳴音在空曠的橋域回蕩。莫邪帶著禁識奴飛遁向橋尾,跨過橋域黑霧的瞬間。“魂陰橋”橋頭伸出一根黑色的藤條,慢慢的翹起藤絲,尖尖的藤梢掛著兩片細長的黑葉,微微的抖著黑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