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美的殘幕似乎永遠的定格在時光更替的時刻,像逝去晚霞殘陽的淒情,將黃昏應有的情調表露無遺,更透出點點哀愁,凝以無限沉思。穀域的黃昏在憂愁的暮色裏別有一番風姿,成為這片空域永不變遷的顏色。
時光在昏黃的美麗動人色調裏匆匆的不留足跡,莘莘中晃過數十年風影,一批批的凝氣境大聖者踏著昨日戰亂的足跡而來,獨倚黃昏的背影匆匆離去。卻很少有大聖者走近“聚魂台”。
偶爾有凝氣聖者行色匆匆的衝進台域,卻沒有半分的停留的瞪著惶恐的眼神,神識身後黃昏暮色那殘餘的微白,閃身遁入“聚魂台”空域裏黑色光環。
殘昏古道上的凝氣聖者匆匆地來而又匆匆地走,在匆匆中,背負尋找混陰之氣的夢想,卻隻剩下那一點殘光,在滾滾黑塵中,帶著恐慌逃出“混陰穀”。
百年時日,聖者一吸,傳眼拓城再次迎來“鬼節”。
拓城又一次成為聖域大聖者目光凝聚的焦點,數萬聖者莘莘而來,整個聖城喧鬧的不得了,四處打聽著“混陰穀”秘事,時而也有聖者談談百年前“鬼影子”的趣事,不禁有些歎息,“十三追殺令”還在,“鬼影子”卻在百年前消失了。
十日喧囂要接近尾聲,拓城晚霞就像是俊俏的舞女,在雲霧飄渺中展現著風采。一顆多情的流星劃過天跡,留下一絲光痕,在昏色的夜空裏裹著星光而來。一吸停在拓城薔薇香氣裏。
光潔的玉盤飄著細膩如絲的白光,在晚霞中放射著光芒。晚霞像飄逸的絲巾,在星雨的流光中隨意遊動,暈露猶重的晶瑩一閃消失。數位如花似玉、美豔清靈的聖女踏著優美的旋律,凝立在空域。
嘶......。匆匆行入拓城晶門的聖流停滯了。無數雙跳著晶光的眼神係在空域,禁不住凝住了呼吸。嘶溜......,響起幾聲刺耳的抽水聲,跟著是喉結滾動聲。
拓城晶門光芒四射,一隊聖者踏空而出,為守三位聖士,中間一位玉麵白皙的聖士,烏黑深邃的眼眸透著冷俊。左旁一位虎背老聖者,虎目如炯,麵帶淡笑。右旁聖士兩道濃濃的眉毛泛起柔柔的漣漪,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三聖向空域一禮。“易家少主易神、混陰穀穀主易南、拓城城主易虎恭迎欲心洞田長老”。
空域中為首一位冷豔聖女,美目如秋水寒星,撇了眼三位凝氣六階聖士。易家的長老都死絕了嗎?派來三位晚輩來的迎接。
冷豔聖女冷色的點點頭,目光凝在拓城碩大的光屏上,一位聖士玉樹臨風,烏黑茂密的頭發飛舞飄然,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充滿多情的黑瞳,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身邊閃著十三道追令,列著二十九條罪狀。
田長老冷眉凝起,厚薄適中的紅唇漾著另人目眩的冷笑。掃眼身後幾位低頭弟子,漠然的遁落在光門前,輕步踏入光門,未與易神等聖言語,高傲的氣勢,似乎與三個臭聖士多言一聲都會汙了舌頭。
易神、易南、易戰相視一眼忙跟入光門。
轉眼一行聖者,遁落在蒼色古韻的大殿前,巍然而立的重簷九脊頂著龐大建築,鬥拱交錯,黃晶瓦蓋頂,像是一座金鑾殿在千盞雪亮的夜晶燈下晃著浮動的光澤。
排排紅色晶石柱,雕刻著騰雲遠古四獸,盤繞柱體升騰,似要騰雲駕霧而去。
冷豔聖女隨著易神三聖行入拓乾殿,眼神一亮,靜謐、森嚴的氣氛淡去。陣陣奇香撲鼻而來。
隻見大殿內佳木蘢蔥,奇花閃灼,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瀉於石隙之下。數步外平坦寬闊空域。飛空凝著雕花繡木石樽。
樽坐上坐滿了化身境大聖者。身後站著數位凝氣境聖者,個個戰甲豔明,容顏俊麗。
唱歌似的聲音從遠曠的殿域中傳來。“田涓長老不遠億萬裏來易家,易嘯有失遠迎,請落坐”。
田涓冷豔冰溶,忙深行大禮。沒想到易家族主親自主持“鬼節”。“不敢!易師叔,家師簡雨讓我給你帶好”。
“好!好!簡雨那丫頭從聖魂城回來了,沒帶回什麼好東西”?易嘯唱著歌的嗬笑,似乎田涓叫他師叔還有些不對。
“易師叔,家師有吩咐……”。田涓心裏冷哼,果然如家師所說,易嘯的臉比屁股大,見麵就要禮份子,說是來幫忙,不如說是來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