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驚愕,好一個浩城,與聖城大同小異。
青光門內,又是另一番的色彩。
隻見漫古長街,崇閣巍峨、層樓高起,座座相邊,迢迢複道縈行。樓體外表一律為白色,樓間青鬆拂簷,玉欄繞砌,遠遠看去,宛如白帆浮去碧海,長道隔開海田。
長亭、樓宇、石街,入眼街景如同聖境城池,唯一不同之處,座座宏偉的建築,沉浸在碧蔭裏,古木拔地而起,參天而立,擋著半壁樓宇,樹冠寬闊婆娑,枝葉樓台交橫之間,漫舞著飛絮,竟是自成一處天地。
青石長街上,來來去去行著頭頂各式虛頭的獸者,漫步悠閑,行態慵懶,一副富足之態。樓宇間的古樹上,小小的木屋靜靜的掛在高高的樹冠下,躲在幽深的綠葉後,雖然簡陋粗糙,斑駁點點,卻如鳥巢一般,悠然而溫馨。
樹下虯根上,擺著幾十、幾百的骨攤。攤後獸者閉目而坐,睡著了似的。莫邪以前每一次進入獸族城池,都是未化形城,四處是林石,洞穴,根本無法與眼前獸族城池相比。
莫邪好奇的行到骨攤前,隻見攤上擺著一些離奇的骨物、羽物、喙物,形態如異,分五色放置。
莫邪匆匆的掃了眼,心裏雖然驚異,想問個究竟,卻一掠而過,向街道深處行去。
突然一陣嘈雜聲充斥耳廓,莫邪四位修者停下腳步。
“老禽頭,擺了十日了,骨晶一個不交想死呀”!數十獸者圍成圈,獸群裏傳出罵咧咧的聲。
“巡法大禽友,現在的生意不好做,我這十日,一件化形獸物都未賣出去”。坐在骨攤後的老禽士低三下四的回道。
“去你的,賣不賣關我屁事,再不交,滾出浩城。別占著攤位”。秀氣十足的鵜者抱著膀子,怒氣衝衝的罵著,不情願的離開這片骨攤。
眾獸者無趣的四處散去,莫邪擺擺頭,獸族大獸者也這般悲催,擺個骨攤,還賴著攤錢。莫邪正要離去。
“你......交保護費”!四位禽者行到老禽頭攤位前,聲音不高,卻十分的威嚴。
剛閉眼的老禽頭,猛的睜開黑瞳,臉上現出獻媚之色。“侑街頭,近日隻賣十枚骨晶”。
“嗯!老禽頭,你的那根骨頭又癢了”。四位冰麵禽者壓著聲音問道。
“不敢,不敢,我說賣十枚骨晶,沒說交十枚”。老禽頭忙拿出一個獸袋,雙手交到冰麵禽者麵前。
一位禽者拉著臉子接過獸袋掂了掂。“老禽頭,府主不久要大喜,你這點孝敬是不是少了點”。
老禽頭忙點頭哈腰,連聲應“是”。“明日,明日定送大禮”。
冰麵禽士撇了眼老禽頭。“等明日,是要我等都喝西北風嗎”?
老禽頭臉色微變,忙從聖袋中取出另一個獸袋。“賀喜!賀喜!祝老祖千嬌藏屋,萬族相賀”。
冰麵禽士一把搶過獸袋。“老不死的,下次別耍心眼,再摳門,小心你的腦袋”。
老禽頭連連作揖,連聲道歉。“不敢,不敢”。
四位禽者揚長而去。
老禽頭回道看著古樹下低首盤坐的數位禽者,長皮臉拉得老長。“都好好聽著,認真的賣,今日賣不到一萬骨晶,都別修煉了”。
莫邪的眼神怪怪的,四位禽士是何方禽者,比浩城巡法還牛氣。
“當然牛氣了,那個俏府的街頭,誰敢惹”。幾位未散去的禽者切切私語。
俏府?大喜?不知有何喜事。莫邪忙拉拉金鳶。
金鳶魅臉一揚,扭著小蠻腰行向幾位禽者。嫣然一笑。“幾位鵜友,不知俏府在何處”?
幾位禽者嚇得忙止了語,瞳光上下打量著金鳶。一位長麵鵜士嘴角抽抽,向金鳶一禮。“金友是來賀禮,還是來遊曆”。
“好奇!隨便問問”。金鳶媚笑道。
長麵鵜士連連搖頭,沉默數息,瞳光在金鳶臉上掃來掃去。似乎欲言又止,身邊一位鵜士拉了把長麵鵜士。“族兄走吧!不說為好”。
長麵鵜士趔趄數下,回首向金鳶一禮。“金禽友不去為好,像你如此麗容,怕是有去無回......”。
“鵜估,不得胡言,我等是來賀禮,不是來惹事”。一位秀麵長髯鵜士行來,怒斥一聲,止住長麵鵜士的後話。
幾位鵜者忙向長髯鵜士深行一禮,退到其身後。跟著長髯鵜士飄然的向街內行去。
“哎......”!金鳶還想問,莫邪行過來拉住金鳶。跳目神識著遠去的鵜影。
“哼!什麼了不起的,喚來我的萬禽戰隊,能滅十個俏府”。金鳶口不遮攔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