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左手持著大軍刀,右手高舉著大大的火把,張孟賢被巨大的鐵索綁著,那鐵索十分沉重,壓得張孟賢出不了氣、也直不了身,被高頭大兵們拖著走。
“你們放開我,你們要帶我到哪裏去,我犯了什麼罪,我爹是蘇州縣衙,你們放開我。。。。。。”張孟賢吼叫著,但士兵們一個字都沒有吐露,隻是快速、整齊地跨著大步子,雙眼冷冷,氣勢逼人。
從輝煌的王爺府進來,一路上,有許多仆人提著油燈忙碌著,還有一些護衛巡邏著。仆人的衣著雖算不得十分華貴但也不是普通市民穿得起的,沒有人敢問什麼。再繞過了花園,走進了偏路,豪華的建築群越來越少了,荒涼的枯葉滿地都是,圍牆修的又高又厚,黑漆漆的四周每過幾十米便有一盞洗腳盆一樣大的油燈。悠閑的談論聲消失了,隻剩下那些兵器、張孟賢身上的鐵索,摩擦發出的鐺鐺聲。張孟賢這才發現,這些士兵整齊如幽靈一般前行,張孟賢害怕地叫了句救命,那救命聲卻空幽的回蕩起來,嚇得他顫抖起來,走也走不得了,隻好被士兵們拖著雙腳滑行。
遠遠地,就看見了一座城堡一樣的建築,那上邊烈火飄搖,巡邏的士兵持著大劍遊蕩著。走進了一看,竟然是高高的用巨大、鋒利的岩石堆砌的城牆,城牆之下竟然還有百米寬、幾丈深的壕溝,那溝底全是堅如利針的人形粗大的木棒。而進口,是用鋼鐵和巨木捆紮在一起的一道巨門,數十米的長寬。巨門之前是吊橋,將巨門放下來,就成了橋底身。
押著張孟賢的士兵們拿著火把用特殊的姿勢搖了搖,那城牆上的士兵便用悠長而威嚴的聲音吼道,“啟.....門!”,那聲音讓整個寂靜的城堡都聽得一清二楚。
隻聽見嘎吱嘎吱的巨門往下緩緩下降,那如地獄一般的城堡內景就漸漸展現在了人的眼中。張孟賢真的怕了,嘴裏還在磨嘰著,“放開我,放開我,我是冤枉的!”
踩著那寬厚的橋身,浩浩蕩蕩、平平穩穩地踏過,便入堡了。
城堡不是很大,可裏麵的光禿禿、隻用石頭築起的高低台階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而正中,卻是一條逐漸向下,直直的通道,那通道的盡頭,除了能看見兩盞巨大油燈,那黑黢黢的洞內卻不得而知。這四周全是光禿禿的,看來,這城堡(應該叫做獄牢)的核心,就在那黑洞之內!
張孟賢被押向那黑洞,走到一半,卻是靠近了通道旁邊的狼群都不知道,那狼群都閉著眼睛,身體黝黑,什麼也看不到。突然,一匹饑腸轆轆的凶狼猛然睜開藍眼,狂野地衝著張孟賢“嗚”地嘶吼了一聲。張孟賢嚇得抬頭一看,那張開的巨狼的獠牙利如尖刀,那冷得要浸入人心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張孟賢便昏死了過去。
張孟賢被押入了黑洞,而他的背影,落入了那匹黑狼的眼裏,它亮了亮,又閉上了。如果張孟賢倒黴的讓主人處死了,他的屍體就會被扔出來,惡狼們會把他啃得骨頭都不剩的。
一個文弱書生,最要命的是,一個沒有骨氣的文弱書生,怎能經得起這樣的驚嚇?用地窖裏、夜裏的極冷的臭水潑在了張孟賢小白臉上,將他整潔的長發也弄亂了,他醒了過來,臉色已經十分恍惚了。
他被綁在了刑架上,他環顧了四周。除了有些冷,那又小又高的窗口似乎通了外邊,月光透了過來照在了厚厚的石壁上。雖然那有窗口,但用堅石和鋼鐵封閉了小窗口,即便是武林高手,也是出不去的。再看看屋子裏,空間很大,很黑。那紅紅的篝火裏,烙鐵被燒得通紅。再有便是在他的正前方,有一張大大的桌子,那桌子擺滿了各色各樣的刑具,如勾子、鐮刀、皮鞭等等,那些東西都被擦的非常幹淨,想是經常在使用吧。如此大的一間屋子,就沒什麼了,地板也被擦的很亮,興許是每次用刑後,都會很髒,便都會擦洗的緣故吧。當然,還有他麵前的一桶又冷又臭的生水。如果非要再找出什麼東西,便是這裏有些腥臭的味道了。
“啊~~~~~啊~~~~”張孟賢嘶叫著,他要瘋了,之後,便又哭了。他使勁動了動,除了那鐵索發出了一些嘩啦聲,就隻能達到這個效果了,他哭喪著說,“我錯了,我錯了,這是王爺府對不對,蘇小姐,我錯了,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