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軍國特務山本奇木被劉二峰等人當場俘獲了。
也就在山本奇木朝著史萬貫太陽穴連開兩槍後,又欲持槍倉皇逃走時,卻被身後緊追過來的原本外號黑泥鰍的王樹軍上去就來了一個靈巧的大鉤腿。
於是,那山本奇木就在身子旋轉一圈兒後,當場被絆了個仰八叉。
而山本奇木本手緊攥著的那把小短槍,卻也隨之像一塊兒拋擲在空中的亂石子一樣,盤著旋圈兒,就搖搖擺擺地飛出去老遠。
此時,就隻聽一向不喜歡罵人的王樹軍直氣得滿口家鄉話濃重——聲嗓嘶吼著大罵道:“你個小婊子下的,跑,叫你跑,你跑哇,你也不想想能跑得了嗎?!”
說來,王樹軍剛才伸給山本奇木的那一條腿的確夠粗實,但見他腿部的肌肉,如同一棵鬆樹的身軀,在看上去黑紅相間的膚色下,肌肉一綹一綹、一坨一坨地凝聚著。那早已硬實成了肉疙瘩的肌肉塊兒,就宛若一把把黑硬的小鐵錘子一般。
然而,剛才被放倒在地上的日本軍國特務山本奇木,此時卻看似武士道精神極強。就見他大裂開架勢,很像早年已在他那異國扶桑的家鄉錘煉過幾招。
於是,就當山本奇木唇齒緊咬、拚死掙紮著在地上爬起來後,卻因剛才在房內原本褲帶就沒紮緊,加之倉皇奪命跑得匆忙,就致使目下褲子眼看就要從臀部退了下來。
山本奇木似乎也覺察到難堪,就趕緊拿雙手提了提褲子,扶了扶腰帶,就手忙腳亂地紮緊了。
這時,隻見山本奇木擦了擦由於趔趄著倒地而被卡出來的掛在嘴角上的唇血,就大瞪著一雙氣得隻想外凸的眼球,氣勢洶洶著,擺出想赤手空拳跟黑臉大漢王樹軍過招的架勢來了。
王樹軍看了,卻暗自鄙夷道:“小鬼子啊,你想跟我過招,那可算你選錯了人啦!”
王樹軍心說:“你小子隻要敢出手、動拳,我不立時把你給踢成一個漫天遊,就算我王樹軍在老家跟著四姑姥爺白練了那麼些年功夫,就算我早年的苦累都白瞎拉倒啦!”
於是,就當山本奇木充盈著滿腔熱血,收緊渾身肌肉,運足了周身力氣,很凶猛地操控起他那粗矮的個頭兒,眼看就朝著王樹軍身上猛撲過來時,就見王樹軍猛一個躲閃,隨後,又緊接著淩空跟過去一個神速的飛腿。
這一腿,可真叫厲害。
隻見王樹軍就那麼看上去輕輕地一下子,就見那山本奇木已經緊捂住挨了一腳的小肚子,卻劇烈地倒吸了幾口涼氣,就快速、碎步倒退著,結結實實地跌倒下去。然後,又借著那龐大的衝力和身體的強烈慣性,就一股腦兒連滾帶爬地骨碌出去了老遠。
而這時,本跟王樹軍追趕著日本軍國特務山本奇木的王大貴,卻跑出老遠揀槍去了。
因為在剛才,王大貴一看王樹軍把山本奇木的小短槍一腳給踢飛了,就怕垂死掙紮的山本奇木萬一再過去撿起短槍過來頑抗,就可能招致不必要的危險。
於是,王大貴就趕緊朝著那飛向遠處的那把小短槍跑了過去。
卻目下王大貴揀槍回來,一看王樹軍再次把山本奇木給拾掇得夠嗆,基本踢了個半死。就獨自竊笑道:“小鬼子啊,你敢跟眼前的黑臉大漢王樹軍碰硬,這不是雞蛋碰石頭嘛!這不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嘛!這不是屁股眼子拔罐子——你在唑屎(作死)嘛!”
王大貴正這麼暗自稱快著,卻又一轉眼,就看見劉二峰跟長者莫道也快步衝了過來。於是,王大貴就突然心生計謀地衝劉二峰低聲道:“二峰啊,照我看,還是幹脆把眼前這小日本特務給斃了算啦!”
王大貴說:“反正咱出發前上級也給話了,必要時,咱可以當即把這倆日本特務都給幹掉的!”
王大貴自語道:“一槍把小鬼子給槍斃了更省心,省得這小子還瞪著倆眼不服氣、不死心。”
“不不不,不行,那樣不行。”劉二峰聽了王大貴的話,卻說道:“我們即使能俘虜他,就盡量得抓活的回去。”
劉二峰說:“不到萬不得已,咱是不能就給他一個槍子了之的!”
劉二峰補充說:“也許,咱把這俘虜帶回去,還能從他口中得到一些重要的口供、線索,對咱八路軍往後的行動有利呢!”
王大貴聽後,覺得劉二峰說得在理,就沒再說話。
然而,卻這時,那一看東家史萬貫已被山本奇木拿槍給打死了的家丁小栓兒,竟滿臉淚水著發瘋似地衝了過來,非得央求劉二峰他們給他一把匕首,當即就想將已被王樹軍踹出去老遠的那日本軍國特務山本奇木給宰了。
隻聽家丁小栓兒在抹著淚說:“我家東家,他還正在成親呢!可眼下,我家東家被這東洋來的特務給殺害了。這往後,東家一家的日子可該咋過啊!東家剛娶進家的那房四太太,還沒來得及跟東家入洞房呢,就一下子守空房啦,人家往後可咋活啊?!還有,我們這些在東家宅中的伺從、下人們,往後可到哪裏去、誰還給開工錢,可是該咋糊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