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乃我軍中高級將領,亦乃我之嫡係,自然,我不把你當外人的,我之所思所慮,也是不想也不會隱瞞你的!”
蔣介石道:“那些扶桑國來的倭寇,雖是喪心病狂,殘暴凶蠻,可我軍如若竭力要抗——真抗、大抗、誓死抵抗,雖然沒有勝算把握,但還是能跟那些東洋倭寇抵擋上一陣子的!”
說至此,蔣介石卻突然停頓下來,慢悠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西湖龍井。
蔣又道:“可我也不得不想,假如,即使我軍將士全力以赴,不惜付出生命之代價,誓抗頑敵,且僥幸取勝,抗走了那些東洋倭寇,那我之江山社稷,就果然能夠得以保全嗎?要知道,有的人,是無時不刻都在惦記著我之江山社稷的!他們總是野心勃勃,殫精竭慮,癡心妄想,總企圖把我給取而代之,來搶奪我之江山社稷的掌控權力的!”
蔣介石憤憤道:“難道我會甘願為人做嫁衣,把江山社稷拱手讓給另外的人嗎?不會,不會的,我蔣某人絕然不會!”
蔣介石光亮的腦袋搖晃得十分厲害。
說了,蔣介石又轉換口氣道:“可是,若我不想讓另外的人坐享其成,貪占我之江山社稷的便宜,而那些人,他們能忍心嗎?他們注定是要苦思窮想,不遺餘力與我爭奪,那麼、那樣,我還不同樣得陷入驅走了外敵,又遭遇‘內鬼’的不良境地嗎?那我——還不同樣得跟另外的人,為爭奪江山社稷而兵戎相見、武力相拚嗎?那我——蔣中正不同樣還身無寧日、處境艱難嗎?”
“攘外必先安內,必得安內,務必得安內,不先安內,這個日,不能抗,即使抗了,到頭來也是白抗,到頭來也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的!”
蔣介石自言自語道:“不管別的什麼人,想爭奪我的江山社稷,我都不會叫那些人得逞,絕對不叫那些人得逞!我蔣中正不會那麼傻,我不會那麼蠢,我絕對不會那麼蠢的!”
蔣介石話至此,在場聽著他談論的裏穀的大姑父,當然清楚蔣介石當下心中的顧慮著的所指,可裏穀的大姑父卻似乎也沒有資格和能力來阻擋蔣介石的這種顧慮,也隻得強裝著平心靜氣,強迫著自己,繼續聽蔣介石繪聲繪色地演講下去。
然而,蔣介石卻從裏穀的大姑父這時的表情裏,讀出了一種虔誠和順服,他以為裏穀的大姑父已經在內心深處,開始徹頭徹尾地順應了自己這種心胸狹隘的思路和固執己見的話題。
於是,蔣介石顯得精神大振,就得步進步地對裏穀的大姑父道:“你得知道,也必須知道,延安那些人,他們是從來都沒有放棄跟我蔣中正較量、過不去的,他們無時不刻都惦記著我蔣某人主掌的江山社稷,是一直都虎視眈眈,居心叵測的!”
裏穀的大姑父聽了蔣介石當下的直言不諱,當然知道蔣介石是在顧及其一己之私,就實在忍不住問道:“委員長,我想不明白,廬山談話會後,這國共兩黨,不是已經實現精誠合作了嗎?不是已經達成共識,立誓同抗日寇了嗎?”
裏穀的大姑父進而問道:“委員長不是已經同意頒布給紅軍3個師的番號、12個團的編製,也答應提供給延安的軍隊武器和給養了嗎?”
“不錯,是的,你說的不錯,一點都不錯!”蔣介石說:“延安方麵,的確派周恩來等人多次來廬山與我談判,最終也達成了一些共識的。可是,你作為戰區總司令,應該有腦子懂得,我做的這些,是迫於形勢,處於無奈,都是麵子上的,都是那東洋倭寇的步步緊逼和各界壓力,才不得已而為之的!我的內心怎麼想,你應該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