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蔣介石跟宋美齡夫婦談及的宋子文跟張樂怡的廬山戀情,真乃令人久說不厭的傳世佳緣。
宋子文跟張樂怡的此段姻緣,可謂充滿了巧合、神秘,自然,也充滿了無盡的浪漫。
卻在那年夏天,時任南京政府財長的宋子文,一路甩棄著漫溢在南方大地上的滾滾熱浪,興味甚濃地來了避暑勝地——廬山。
宋子文此行,目的有二,一來是特到廬山避暑,二來,就是意欲為其家母倪佳珍,在聖美的廬山籌建一幢可供安養生息的精致別墅。
可見,宋子文此念、此舉,乃孝子之心。
於是,宋子文一上廬山,就似乎一下子驅走了身體那難以承受的暑熱,以及由此帶來的心情的煩躁和不悅。
仿佛,那積聚在宋子文身心的煩躁不安的情緒,由於身置廬山,而倏忽變得煙消雲散,蕩然無存了。
當下,宋子文顯得心情奇好,精神尤爽。
然而,來廬山後,宋子文那避暑的第一願望,是毋庸置疑又心滿意足地順利實現了。
可是,卻那事關在廬山為其家母倪佳珍籌建一處別墅的另一願望,卻一時無法定奪,沒有得以實現。
而其中,尤其叫宋子文猶豫不決、踟躕不定、不能當即拿定主意的,就是別墅的選址問題。
當然,盡管對事關別墅的選址,當時的廬山,也有民國地方政府相關機構統一的規劃和相應的管製,但卻以宋子文目下的身價、地位,似乎對辦理那類相關的申請事項,並無阻障,根本不成問題。
關鍵的,還是宋子文對別墅方位的確定、建築風格的設計以及建築所啟用的材料等等,一時不好斷定,難下決心。
對此,雖然宋子文在上海約翰大學畢業後,又赴美國的哈佛、哥倫比亞兩所大學就讀,且在哥倫比亞大學攻讀了博士,他對經濟、尤其金融方麵的管理,頗為擅長,很有一套,但卻真就“隔行如隔山”——宋子文對諸如給其母籌建別墅所涉及到的“建築學”,似乎還是“門外漢”,沒有什麼造詣,更缺乏足夠而深入的研究。
誠然,以宋子文當下的身份、地位,當他來廬山後,那聚居在廬山的蔣介石身邊的那些政客、幕僚以及軍事要員,當得知宋子文意欲為其母籌建一處別墅的意圖後,自然不忘竭力獻媚,傾情巴結,為其出謀劃策,試圖借此來得到宋子文的恭維和賞識。
然而,對此,隻管宋子文麵上在禮貌地迎合、應付,而內心深處,卻很是不屑。
甚至,宋子文對那些刻意圍攏來給自己“拍馬屁”的不懂裝懂的“參謀”人士,很是嗤之以鼻,心說:“在這個世界上,無知者可憐,而那以無知強裝出來的有知者,更為可悲!”
於是,宋子文就開始托付當地官員為其找一位“真懂建築”的專業人士出來幫助策劃。
也是因此,就有當地官員為宋子文舉薦了當時在當地頗有名氣的一名建築老板——那個名為張謀之的人。
要提及這張謀之,在當時那廬山一帶的商界,可謂聲名遐邇,眾所周知。
盡管,這位字為若虛的張謀之,本不過是廬山腳下那九江縣的一名木匠出身,但卻似乎——一個人真正的造詣、價值,並在於其先天的出身,要緊的,是取決於人在後天所付出的努力、艱辛,以及其自身潛力的充分發掘和有效發揮。
這個張謀之似乎就是如此。
於是,開始,張謀之由供職的九江英國亞細亞煤油公司金雞坡洋油站擔任工地管事及總把頭起家,後來,又在九江新壩上開辦起了首家平民汽車行。
此後,張謀之又瞄準當時外國人大批擁入廬山辦洋行、建別墅之商機,把全家遷居至牯嶺新建在日照峰的別墅,並創辦起了牯嶺張興記營造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