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攻擊廬山的行動遲遲不見進展、且蔣經國又躲過他們日軍在山下的重重封鎖——突然帶人登上廬山去慰問守山部隊的焦灼不安中,一條再也不可“硬碰硬”的“軟”計,竟在狡詐多端的岡村寧次的腦海中,忽然閃現——應運而生了。
“對,對呀,那廬山守軍的保安十一團團長胡家位的,他可是我岡村寧次在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的校友啊!這樣一條關係渠道,我的——在早卻沒想到,豈可熟視無睹,棄置不用呢?”
“愚蠢!你岡村寧次是聰明一時糊塗一世啊!愚蠢,你大大地愚蠢啊!”
岡村寧次這樣想著想著,就不由大罵起了自己“愚蠢”來了。
接著,就見岡村寧次顯得很是餘怒未消地連聲自我遷怒道:“蠢,蠢!你岡村寧次地,實在太蠢——你岡村寧次怎會如此地愚蠢不堪呢?”
於是,岡村寧次在自我詆毀似地大加遷怒過後,卻一想到終於還是在萬般無奈中謀尋到了廬山守軍的“軟肋”——總算有人可供自己插上一把“軟刀子”了,就隻見岡村寧次的麵部,頓時就浮現出陰險狡詐的得意來。
“你——你怎麼會突然上山來了呢?”
在團長胡家位率領的保安十一團在廬山防區內那一處崎嶇山路旁的哨位上,有一名守山的哨兵,卻突然盤問起一名突然潛上山來的昔日的熟人來。
當下這個被盤問的人,是個男性,看上去四十歲上下的年紀,卻一身附近山民的裝扮。
不過,從膚色來看,此人的臉膛,卻不像整天經受風吹日曬的普通山民那樣膚色黝黑,看上去,他的膚色要比普通的山民白了許多。
由此可以判定,此人定是個在哪路團體中混過或正在混著的人,抑或是個出力不多的從事著其他行當的人。
“你上山來做什麼?”哨兵問。
“咋?不歡迎啊?”被盤問著的山民一樣裝扮的人聽了,就有些不耐煩地回道。
“你不是不能來,我是問你到底上山來做什麼!”
“做什麼?還能做什麼?找胡團長唄!”
普通山民一樣裝扮解釋道:“弟兄,我想你不該這麼健忘吧?你別忘啦,在早,我可也曾是咱保安十一團的一員呐!”
此人又回擊哨兵道:“小弟兄,不客氣地說,當年我在咱保安十一團幹的時候,你小子,那時可不過是個剛脫了開襠褲的新兵蛋子啊!”
哨兵一聽來人口氣生硬又飽帶著諷刺的話,就被“衝”得直咧嘴。
不過,哨兵卻看上去也沒服軟、認輸,繼續道:“爺們兒,請你理解啊,我現在是在站崗。”
哨兵說:“你爺們兒也在咱保安十一團呆過的,這站崗的規矩,我想你也不該不知道吧?更況且,眼下,那山下的日軍攻山行動正緊,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胡家位團長可是早就有令在先,不管山上來了什麼人,都得高度警惕,細加盤查的。”
“哦哦,知道知道。”隻聽山民裝扮的來人顯得有些不可思議地衝哨兵說道:“這些我當然是都知道的。可是,你對我這樣的老熟人,倒也還用得著這般地苛刻嗎?”
山民裝扮的來人又說:“咱們可是早就相識,也是都彼此了解的唻!”
“了解?我怎麼了解你?你可是已經離開咱保安十一團很多時日的人啦呀!”
“行,行行。你這麼說,那行。”隻聽山民裝扮的人顯得很不高興道:“你不了解,那你問——你問吧,你問什麼,我都不避諱——我都會直言相告的!”
“那你眼下到底在哪裏混事?在忙什麼?”
“嗨!忙什麼?還能忙什麼?”山民裝扮的來人說:“你可知道咱這廬山能產多少種藥材嗎?”
哨兵聽後,就正顏道:“你不要答非所問好不好?”哨兵說:“我是在問你眼下在忙什麼呢,你卻反問我咱這廬山能產多少種藥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