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鎮?咋會是莊鎮啊?莊鎮這小子咋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突然冒出來了呢?”
黑臉大漢王樹軍把一挺輕機槍端在懷裏,不由在心裏唏噓道:“完啦,莊鎮小子這個時候一來,沒準兒得亂套!”
“愣頭青,這不是活脫脫愣頭青一個嘛!”
這時,王大貴卻也緊端著一杆剛剛從打掃戰場收繳來的日式三八大蓋,一看到莊鎮突然揮舞著一把農用三尺耙就從柳樹林裏竄將出來,就意識到莊鎮的出現沒準兒會給大好的戰勢攪了局,就也一臉不快地在心裏抱怨起來莊鎮道:“你個莊鎮,你這個時候冒出來,這不是打鐵的不看火候嘛,這不是到人家娶媳婦人家的門上吊喪嘛!”
王大貴又在心裏責怨莊鎮道:“我說莊鎮,你可真是瞎投莽撞一個,瞎投莽撞一個啊!”
王大貴此時顯得異常絮叨,接著在心裏嘟念說:“你早不來晚不來,為啥偏偏這個時候來呀!這個時候你來,還不是狗熊鑽煙筒——自找別扭嘛!還不是老鼠找貓——在硬著頭皮尋死嘛!”
王大貴已經被莊鎮給氣得滿心裏都嘟囔個沒完沒了起來了。
“莊鎮,莊鎮,你別過去跟鬼子死拚,你快往這邊跑,你快往我們這邊跑啊,莊鎮你知道嗎?莊鎮你聽見了嘛!”而這時,特戰隊長劉二峰一看莊鎮也不管賺便宜還是吃虧,就狂亂在揮舞著一杆農用三尺耙在跟那正疲於找不到戰機了的4名僥幸還活著的日軍拚命,就趕緊吆喝著莊鎮盡快避敵鋒芒,立即跑到他們特戰隊員在隱身射擊的這邊來。
而此時,卻也許由於劉二峰在情急之下,高喊著莊鎮的聲音過高過大,就使得那一名日軍少尉大為惱火,當即就“啪啪”地打給劉二峰在隱身的方向好幾粒子彈。
然而,或許是由於那一名日軍少尉這時心裏過於忙亂,行為已經顯得很是顧此失彼,也或許是由於劉二峰反應迅速,躲避及時,就使得那一名日軍少尉拿手槍發射過來的子彈,嚴重偏離射擊軌道,根本就無法實現預期目標。
隻不過,隨著那一名日軍少尉發射的子彈從槍膛裏飛出,就集中了遠處那一棵歪脖子老柳樹的一根樹杈子,就致使那一根看上去並不怎麼粗的那一根柳樹杈子被連續發射過來的幾顆手槍子彈給攔腰斬斷。
於是,眼看著那一根被攔腰斬斷的柳樹杈子,就歪歪扭扭地從歪脖子柳樹的大樹冠上“吱嘎嘎”嚀叫著跌落下來,那狀態,就像淩空中降下來一塊兒黑雲彩。
而同時,陪伴著柳樹杈子跌落下來的,還有由於柳樹受到強烈震撼和搖晃而被抖落下來的或黃或綠的大片的柳樹葉子。那些“嘩啦啦”飄落而下柳樹葉子,在此時沒有風的半空中,成群結隊,搖搖擺擺,其姿態,不細看顏色。既若同嚴冬裏漫天飛舞下來的漫天雪花,更酷似那被誰捅了大蜂窩之後,那氣怒交加著,在瘋狂尋找著罪魁複仇的一大片馬蜂。
的確,此時黑臉大漢王樹軍、王大貴還有特戰隊長劉二峰在發現突然出現了高舉著一杆農用三尺耙在跟鬼子拚命的莊鎮後的擔心不屬多餘。其實,此時那看上去很是莽撞的莊鎮的驀然出現,還果然給了那僥幸活命著的4名日軍以求之不得的可乘之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