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徐言問。
“我不知道,等我醒來的時候,就被關在一個小木屋裏,哦,就是那個陸理明死去的那個小木屋,和那個樣子一模一樣,隻是換了一個地方,我剛剛看到那個小木屋的時候,甚至被嚇到了……”他所絕對不願意被任何人知道的過去,卻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後來呢,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個人問我,想不想過一個不需要躲藏的生活,想不想要一段新的人生——你們知道,我已經沒什麼可以失去的了,而且我原本是要死的人,所以,我的回答自然是肯定的。”林涵說。
“然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原本是被囚禁著,可當我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囚禁我的門卻突然之間打開了,我看到了林涵,他被綁在了一張椅子上,那個時候,我非常清楚地記得林涵身上綁住的鐵鏈的粗細。他被綁在一把做工有些粗糙的木質椅子上,看起來搖搖欲墜,可憐極了。”
“他看著我,他用一種何其驚悚的,又何其可憐的表情看著我,他仿佛看到了一個怪物。”這個時候,那個人突然笑笑。
而淩遠遠和徐言,卻不知道他是為什麼笑。
“一開始,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用那樣的表情看我,他已經追捕我很久了,就像獵人在觀察獵物一樣,獵物也在觀察著獵人,捕食者亦是被捕食者,這兩者的關係原本也不固定。”那個人這麼說著,“後來,我看到了自己的臉……”
“你發生了什麼,他有發生了什麼?”徐言一共問了兩個問題。
顯然,他對後麵的那個問題,更感興趣。
“他,你覺得他能發生什麼呢?我總是希望知道很多關於他的事情的。可是他卻又不願意告訴我。”仿佛林涵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對方的眼神之中,帶著一些哀怨。
仿佛做這件事情是林涵逼迫,而不是他自己的意願。
而當他開始開口的時候,他臉上原本晦澀的表情全然的消失,有的,卻是一副神采奕奕,他仿佛吸食了某種毒品的癮君子一樣,下麵他所說的話,讓他無比的興奮。
“折磨,我用了我所有能做的事情,去折磨對方。”說這句話的時候,對方的臉上,帶著滲人的笑意。
是啊,他原本就是這樣的人。
他喜愛看到別人臉上痛苦的表情並以此為樂,更何況此時痛苦著的不是別人,而一直追逐他的那個人呢?
將你的敵人綁住並好好折磨。
這是一件多麼讓人覺得快樂的事情啊,不是嗎?
淩遠遠皺了皺眉,她突然問道:“你為什麼要折磨他呢?你折磨他,僅僅隻是為了折磨他嗎?”
顯然,淩遠遠不懂人心,可這個時候,她卻又仿佛抓住了什麼重點一樣。
“這一份折磨,當然是帶著某種目的的。”那個人說。
其他人靜靜地看著他。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牆壁上放著一麵鏡子,而當我看向鏡子的時候,我發現,我竟然變成了林涵,我有他的臉,這是一件多麼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那個人說,“我知道,我的身體是我的身體,可是我的身體又不是我的身體。我原本沒有這麼高,而且我的肌肉也沒有這麼發達,可是我一覺醒來,卻發現我成了林涵,你知道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