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死是一件多麼簡單的事情,隻需要,小小的,一個念頭。”深對這兩個人這麼說著,“噢,對了,我還送給你了你們一個小小的禮物。”
深想到這裏,微微笑了一下。
顯然,他們並不知道深想到了什麼,可是他們卻覺得莫名的惡意。
“其實一開始,我就給了你們一個很大的暗示——饑餓,你們難道不會覺得奇怪嗎?為什麼你們在這裏呆了七天,你們身體裏的饑餓卻僅僅隻是如此而已呢?”深如此問著,他似乎覺得很奇怪。
實際上,現代的人類,也許會為了美麗而去習慣饑餓,但卻從來沒有一個人會餓到那種地步餓到七天不吃東西,所以沒有一個人能夠得到深這個提示。
歸根到底,不過是因為深不是人類,而他也感知不到人的饑餓而已。
也許深會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提示,可這個提示,未免也是有點太理想主意了。
七天的饑餓,會讓人筋疲力盡,那是接近死亡的饑餓難耐,可現在這一群人,卻隻是筋疲力盡到了極致,可是他們還有力氣說話,還有力氣去怨恨……
“說到提示,其實還有另一個提示,比如你們在頂樓上麵看到的外部的景色,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那景色,外麵飄著的黑煙——那是十天之前被拆除的建築,我記得,那建築是李易鴻的公司集團所建造的,而徐言你和林涵那個時候,參與了拆除的維穩工作。我特意將這一段影像截取出來,好讓最聰明的幾個人看到,可惜,哪怕是最聰明的這幾個,似乎也忽略了……”深的臉上,顯然有著一些遺憾。
那個時候的外景,自然也是深所編輯好的某些畫麵,他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
深是這個場景之中的神明,對於他來說,似乎一切都顯得那麼理所應當,所以的一切也是如此的簡單而平凡。
可卻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懂得神的想法,所以站在神身邊的人,永遠都沒有幾個。
顯然,現在再說這樣的話,已經沒有意義了,那個時候,哪怕有人察覺到了什麼,也根本無法抵禦神的意誌。
眾人都是如此的可憐與無奈,而弑神者總是尚未出現。
“我做出了你所需要的選擇,那麼現在,我們可以離開了嗎?”淩遠遠此時已經筋疲力盡了,她分明隻是說了幾句話而已,可是卻花費掉了她所有的力氣。
在這一間房間裏,她把自己撥了開來,露出了心髒,露出了大腦,露出了她所有的,不能暴漏在陽光之下的秘密。
她筋疲力盡,卻又無比豁達。
深所給予她的,到底是救贖還是審判呢?
她不得而知。
隻是至少,她不再需要留有這個秘密,不再是一個人在深夜裏看著一隻黑貓而在內心無盡的咆哮。
她有些戰戰兢兢地抓住徐言的手,她實在是太害怕發生什麼事情了——比如徐言厭惡地看著她,或者甩開她的手。
可是,他沒有……
他一如既往的,如此的沉默睿智,卻又給人以一種安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