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的張奇正躺在床上望著發灰的白天花板發呆,被汪曉芳一把拍回神來,“想什麼呢,那麼入神?”
張奇挪挪身,“曉雲說她夢到自己的爺爺了。”
“那又怎麼樣?”汪曉芳不懈,覺得正常不過。
“可是她爺爺死了怕有五六年了。我擔心她是不是一直活在愧疚之中。”張奇毫不掩飾自己對蘇曉雲的擔心,就像覺得汪曉芳不會吃醋一樣。
“她爺爺的死跟她有關啊?”汪曉芳倒真也沒吃醋,隻是好奇占滿了她的頭腦。
“出車禍走的,但是是為了她回家,特意回老家摘菜的路上被車撞了的。不知道,她會不會有思想負擔。這些年,我老感覺她記著這件事,隻是從來沒有表現出來而已。”張奇依舊望著天花板,沒有注意汪曉芳。
“既然沒有表現出來,那你還知道啊?”汪曉芳白了她一眼。
“感覺。”張奇這時才感到曉芳的用意,一把掀起她,“今天逛了一整天,你還不累啊?”
汪曉芳睜大雙眼,可愛的回答:“累啊,但是我覺得我可以更累點,嘻嘻。”
汪曉芳順勢一把拉過張奇,壓了上去。
。。。。。。
剛剛哭過的蘇曉雲倒是很快又睡了,隻是,惹得本來好好的方一失眠了,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對於過去,雖然很少提及,但事實在他心裏和記憶裏永遠都抹不去。本想著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在時間的流逝裏,可以慢慢忘記一切,但是總有一些人或者相似的情形,不時的戳痛他的心。
都不知如何睡去,可是夜就這麼過過來了。
等到第二天蘇曉雲起床依舊在房裏四處晃悠的時候卻發現除了她,居然沒有一個人。習慣性的晃悠到餐廳,什麼也沒發現,後又晃悠到廚房,整整齊齊的餐具、調料仍如昨天一樣,什麼都沒有動過。她又快速的拖著鞋走到客廳,衝著方一和舟舟的房間喊著他們的名字,沒人響應,隻有陽台上經風過的衣裳和枝頭的紅梅輕輕的搖了兩下,好似答應著她以外,安靜得讓她有點怵。“這麼早,什麼都沒動過,兩個人跑哪去了?”她邊自言自語的進到衛生間洗漱,邊納悶著。
一切搞定,換了衣服,回到客廳打開電視,想著是不是兩個出去買菜了。看會電視再說,眼看著快十點的時候,蘇曉雲覺得自己餓了,跑到廚房打開冰箱翻找著,隨便拿了幾片吐司和一瓶酸奶就算將自己的肚子給打發了。
又到十二點過,蘇曉雲知道肯定是有事出去了,她隨便梳妝一番,拿了錢包,換了鞋,徑自悠閑的在小區的花園裏轉著,看著從身邊穿越而過的小孩子們,再看看從樹縫間漏下的陽光,蘇曉雲覺得這春天的日子真是美呆了。小孩的旁邊或是附近,總有一些上了年紀的老爺爺或者老奶奶陪伴著,隻是偶爾碰上年輕的媽媽陪伴著的。蘇曉雲想著,這不是周日嗎,爸爸媽媽們都幹嘛去了?
唉,現在的父母願生不願養啊。像我這樣不好嗎,生都不想生,可給自己父母省事了。蘇曉雲邊看看走走又想想,時不時還撥撥路旁的小樹葉或者聞聞路旁的小花。在臨近小區大門的轉角那家一樓的戶主可真會過日子,在一樓獨有的小小院子旁設了一個秋千似的座椅,下兩級台階下來的小空間裏擺著一張圓形小石桌和兩張小石凳,想必是老兩口得閑飲茶,或者朋友到訪來盤棋什麼的,都是不錯的。另一邊是一個水池,池子裏養著估計是青蛙或者牛蛙,蘇曉雲不清楚,因為上麵蓋了一層很厚的玻璃,估計可以站人,因為玻璃上麵又擺有很多盆花卉綠植之類。蘇曉雲在他們家籬笆旁站了很久,很想看看那玻璃下麵到底是什麼,可是除了那一陣陣蛙聲之外,她沒有看到任何活物的痕跡。呆了會,一無所獲的蘇曉雲,走出了小區大門外,經過一家瓦罐湯店,點了份蓮藕排骨湯,加份青菜和一碗蒸米飯,邊看著自己手機上的小說,邊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