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麼靜靜的看著S,又陌生又熟悉,這個少年給我帶來過快樂帶來過憂傷。S也注視著我,可是眼神卻是滿滿的悲傷。是我給你帶來的悲傷嗎?我不忍看他難過,先開了口:“放學了,你不走?”
“M,我可以和你談談嗎?”
我知道他要說什麼,可是我害怕聽到那句話。於是搖搖頭,“我沒時間,媽媽讓我馬上回家學習。”
“那我們邊走邊說,好麼?”
為什麼這麼殘忍,幾個月以前一起甜蜜的回家。可是路沒有變,人沒有變,心情卻變了。和S一起回家現在需要我多大的勇氣啊,可是隻要是他要求的事情,我偏偏沒有抵抗能力,“好。”
“來,我幫你拿書包。”S依舊就像以前一樣,可是我們還能回去嗎?
“謝謝,不用了。”
S眼中閃過悲傷,於是把抬起的手垂下去了。“M,我知道你已經知道夢的事情了,我...對不起你。”
夢?大概就是他初戀女友吧。連名字都那麼像,怪不得找我當替代品。雖然之前有心理準備,可是親口從S嘴裏說出來,心還是痛的不行,情緒也不受我控製了。“對不起?你知道這三個字多麼傷人,S,你知道你現在多麼讓人討厭嗎?”
S頭低低的,看不清表情。於是我更憤怒了,接著喊:“你知不知道我多喜歡你,你就這麼折磨我,你知道我從未喜歡過別人,你是第一個,可你卻...”淚就那麼不爭氣的掉落下來,聲音也哽咽了。
S看我哭了,滿眼心痛。一把把我抱住,“對不起,對不起...”一遍一遍的對不起,而我就在他懷裏哭,聲音越來越大,把數月累積的悲傷一次都釋放出來。一直哭到嗓子沙啞,揉著通紅的眼睛,用他的校服擦了鼻涕,才緩緩的抬起頭。傻傻的問:“S,你告訴我,你是喜歡我的,我不是夢的替代品,對不對?”
S也哭了,眼睛紅紅的。或許是他不忍看我再傷心,就說了“對”。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心話,可是至少聽著很舒服。我想哪怕是謊言,起碼也是善意的謊言吧。“M,對不起,你是那麼美好,是我配不上你。你對我那麼好,無微不至,我也想以相同的心情回報你,可是M,我們可能太小了吧,我不知道怎麼去喜歡你。對不起...”
“不要對不起,我不想聽,這三個字太沉重。S,你也沒錯,那時或許是我自作多情,你好像從來沒和我說過你喜歡我,是我誤會你了。那我們還是好朋友,對不對?”我忍受不了我的世界裏麵沒有S,我不能像N那樣,遠遠的看一眼泡泡就很幸福,我比較貪心,我想和他說話,走進他的生活,哪怕是以朋友的身份。
“是,我們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別哭了,對不起...”S抬手擦去我眼角的淚。
那晚我們算是把話說開了吧,雖然我隻知道他初戀叫夢,至於他們發生過什麼,我不敢知道,我害怕觸碰他的過去。第六感告訴我,如果我要是知道了,恐怕會傷的很重。我就這麼抱著鴕鳥心態,逃避逃避再逃避。雖然我和S做回了朋友,但是已經不可能像以前一樣暢所欲言了。而我也學會把悲傷收進心底,臉上掛著笑。可是我知道這笑容隻能騙得過別人,卻欺騙不了自己的心。
好在這學期學校是真的在大力抓教學紀律,真的處分了犯錯的同學。每個人都戰戰兢兢,K也有所收斂。除了剛開學的時候來我們班級找過我,至今除了短信騷擾之外,沒有出格的動作。這讓我安心不少,畢竟他和S長的太像了。而L更是安分守己,除了關心學業之外,好像沒什麼煩惱的事情。S則是當回了憂鬱王子,仿佛第一次見麵那樣,問他什麼說什麼,不多言。
日子就平平淡淡的過著,每天上學放學,家裏學校。可是十六七歲的年紀,哪裏肯生活像白開水一般,沒過多久就石破驚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