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芷側頭睇了她一眼,冷冷道:“不知。”這個日日夜夜跟在她身邊的宮婢,叫涉淇。是姑母的人,來監視她完成任務。
她的任務,便是為秦王誕下第一個子嗣,然後,登上王後的寶座。
自己真的很可悲呢!曾經寵愛自己的姑母,如今隻是將她當做棋子!
“夫人莫要忘了答應太後娘娘的。”
“本宮不會忘。隻是如今連太後都幫著慎思,你讓本宮怎麼辦?”姑母說過會幫她,可現在她不殺慎思就算了,還還封慎思為美人,這算個什麼說法?
“難道夫人大度到將自己心愛之人送到別人懷中?”
心愛之人?趙清芷苦笑。是啊,她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若是夫人下不了手,讓奴婢來……”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趙清芷嗬斥住:“大膽!本宮自有本宮之理,那輪得到你一個小小的宮人指手畫腳!”涉淇嚇得跪下來連聲請罪。
“好了!起來罷。本宮還有事吩咐你做。”
“諾。”涉淇唯唯諾諾的站起來,“夫人有何吩咐?”
“為本宮沐浴更衣,晚些陪本宮一起去傾乾殿。”她倒要看看冷漠的嬴政到底是怎樣守在慎思身邊的,她到底,輸在哪裏!
日落殘陽,飛雪已盡,天邊有一抹赤色。
寢殿的窗戶關的很嚴實,似是夢醒了的雪鸞動了動眼瞼,嗅到殿內有濃濃的藥香味,徐徐睜開眼,許是長時間沒有見到光,完全睜開眼時,眼睛有些不舒服。
待她適應了這個環境後,慢慢起身掃了一眼四周,案上還有已滅的火爐和隻剩下藥渣的陶罐。
猛見嬴政伏在她的床榻前小憩,他睡得很沉,均勻且有力的呼吸著。兩腮起了淡青的胡渣,模樣也甚為憔悴。
心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釋放。她搖了搖頭,強烈壓住心底那股暖意。
小心翼翼的起床後,看了一眼還在睡夢中的他,準備取件披風給他蓋上,但一想他的警惕之心,殿內又有暖爐,於是沒打擾他睡覺。
揉了揉雙肩,渾身上下都不舒服,隨意梳洗了一番,她興衝衝的想去殿外走走。放出寢殿,便於瑾兒和子墨撞了個滿懷。
兩人見雪鸞醒了,一時驚喜的說不出話來,隻剩手舞足蹈的激動。
雪鸞忙製止住她們倆,回首看了看嬴政,伸出食指做了個“噓”的動作。兩人按捺住心中的喜悅,明白她是怕她們聲音太大吵醒了秦王。
雪鸞拉著走到外殿,望了一眼殿外——雪還沒有化,看來她也沒睡多久嘛!
瑾兒本是要說什麼的,但雪鸞捂住她的嘴,讓她們不準說話。
“雖是殘雪,卻也幹淨著。我似是躺了很久,渾身的不舒坦,你們有什麼話等我伸展好筋骨再說!”說著,雪鸞便提著雪白的衣裙跑出殿去。
瑾兒與子墨相視一笑,心想美人醒了就好,支了宮人去叫太醫後,也便隨著她堆雪人去。
許是貪玩的丫頭,見傾乾殿沒有什麼生氣,便在殿外堆了個雪人,胖乎乎的,煞是可愛。隻是可能堆久了,有的地方已經壞了。雪鸞拉著瑾兒與子墨歡快的跑下宮階,讓她們捧了幹淨的雪修補這個雪人。
三個人蹲在雪人周圍開心的笑著,那雪人不一會兒便被修補好。雪鸞看著瑾兒與子墨臉上的笑容,原來不止她一個人將內心的感情藏掖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