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去。”
“不去。”
“真的不去?”
“不去。”
“正好我缺個奴婢。”
“不去!”
“嗯……今兒好像是個好日子,娶親極好。”
“你!”
“怎樣?”丹得意的一仰頭。
雪鸞恨得牙癢癢,卻拿他沒有一點辦法,隻好……“我去便是了!”真是無賴,無奈啊!
原來今日城裏雅溪樓的花魁擇婿從良,雅溪樓雪鸞是知道的,似妓院又非妓院,裏麵的女子賣藝不賣身,個個國色天香不說,還各懷奇才,不知傾倒了多少文人雅士、王孫貴胄。
難怪個個跑得這般賣力,如此亂國竟有心情做這些事,唉……可悲啊!早知如此,她早先就不該為趙國賣命!
可說到可悲,這個太子丹更甚,身為太子,放燕國安危於不顧,跑到這些地方尋歡作樂,難不成他還真想抱個美嬌娘逃回燕國?
挑了個清雅的座位,小廝上了幾盤小菜便退下。
坐在二樓,視野開闊,可將整個大廳盡收眼底。
雅溪樓不愧是名樓,流蘇紅綢,鎏金印字,紫藤檀木,設計高雅又不失風流。
雅溪樓最值得一看的,便是從大廳一泄而下的“溪流”,此溪流非彼溪流,是純粹的玉石粉製成,波光粼粼,恍如置身山間。
如此閣樓,後台一定很大罷!
再環視四周,一樓是些平民百姓,二樓的賓客穿戴皆為上品,氣質非一般人,而且,各桌都立有兩三名隨從。
難道……真有陰謀?不行,不能再跟丹混下去了。母親急招她回來,定是出什麼事了。
舞姬拋袖,一襲紫衫女子“從天而降”穩穩落在歌舞台上。
猶抱琵琶,紗巾半掩麵,指拈絲弦,樂聲如溪水淌過心田。
舞姬紗袖翩然欲飛,環繞於紫衣女子周圍,歌聲遊離——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瞻彼淇奧,綠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瞻彼淇奧,綠竹如簀。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寬兮綽兮,猗重較兮,善戲謔兮,不為虐兮!
一曲罷,四下寂靜無聲,雪鸞掃了一眼,眾人皆醉!紫衫女子抱著琵琶半掩嬌容,也不知是不是雪鸞看錯了,那紅潤的嘴唇,微微上翹,是,得意。
“啪——啪——啪——!”雪鸞伸手鼓掌,目光卻不離紫衫女子。眾人這時才反應過來,接連鼓掌,大廳內一片喧鬧。
雪鸞暗笑紫衫女子有心計,知道這次來的大都是文人雅士,所以挑了首讚美之詞吟唱。可是,為何她知道,來的大多是文人雅士呢?
“丫頭,你為何沒有沉醉其中?”丹側首問雪鸞。
雪鸞回過神,她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不語,目光落在歌舞台上的紫衫女子身上。
丹無言,他想起她是女兒身了!
喧鬧聲畢,台上女子柔聲道:“奴家君月,今日擇婿從良,本想尋個如意郎君,但今日望觀四座,已心有所屬,還望各位公子見諒。”
嗬,心有所屬?有些意思……
眾人並未失望,反倒問君月所屬何人,說什麼要討喜酒喝。
唉……這些人啊……
隻見君月柔薏輕抬,食指幽幽的繞環指著二樓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