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監控?」
唐湘月也想起來宴會廳裏確實有攝像頭。
但是都不知道陳著為什麽這麽自信。
或者說他很有把握自己壓根調不出來。
「還有。」
陳著繼續說道:「唐阿姨說我昨天去你哥的公司提交證據,可是你知道嗎?」
「我昨天在這邊待到晚上9點。」
陳著指了指客廳裏的沙發:「就坐在上麵看電視。」
這句話一說,俞孝良徹底醒悟過來。
陳著昨天確實都在家裏,並且還一起吃了晚飯,他哪有時間去舉報什麽唐泉啊!
「到了這步田地,你還要過來騙我們?」
老俞痛心疾首的說道。
他本身就對唐湘月已經徹底失望,隻是覺得都已經這樣了,她還想耍什麽陰謀詭計。
不僅無聊,而且還小瞧我們的智商!
「陳著下午和晚上都在這裏?」
這下輪到唐湘月傻眼了。
老俞是一個不會撒謊的男人,這個反應就表示確有其事。
但是嫂子金桂花明明說,她問了大哥的同事,一個自稱【陳著】的人跑去公司前台提交證據。
「這是怎麽回事—」
唐湘月感覺好像被繞進了迷宮,絲毫找不到頭緒。
「你把她送走。」
俞弦對老俞說道:「我不想再看到她。還有,以後她要是再來這裏搗亂,別怪我不客氣了!」
老俞心頭一緊,他了解閨女的脾氣,說不客氣那就是真的不會客氣。
「走吧。」
老俞走到陽台,勸說唐湘月離開。
唐湘月雖然被繞進去了,但她也知道如果今天走了,她哥和唐家就徹底完了。
於是死命的抓住陽台護欄,擺出「不解決問題我就不走」的決絕態度。
「真是反了天咯!」
俞奶奶可不慣著這種女人,扭動胖乎乎的身體,衝進廚房就拿出一根擀麵杖。
看這樣子,打算一棒子呼下去完事。
「媽!」
老俞被嚇了一跳,趕緊衝上去阻攔,
就算以後要離婚,那也沒必要這樣做啊。
就連陳著也覺得這樣不妥當。
他按住奶奶手中的擀麵杖,耐心的勸道:「奶奶,我們是文明人,可以談可以說,但是不能動武,打傷了別人不僅賠錢還要坐牢,不值得啊。」
俞奶奶想了想,大概覺得孫女婿說的有道理。
這才把擀麵杖一丟,氣呼呼的說道:「你這麽明事理,那個女人還說你和外麵的流氓搞在一起,盡是胡說八道!」
陳著很淡定:「她不懂嘛,我們文化人,不和她一般見識。』
「他真和那些人混在一起啊!」
唐湘月胸口都要氣炸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她知道1+1=2,但是所有人都在陳著的引導下,認為「1+1=3」才是真理。
「唐阿姨太執著啦。」
陳著遺憾的搖搖頭,沉思片刻說道:「我平時沒什麽愛好,就是喜歡讀書,
看過不少心理學刊物,對於唐阿姨這類人多少有些了解,不如讓我單獨勸一勸?」
「單獨?」
老俞證了愜,這是什麽要求。
「當然也不是完全避著你們。」
陳著說道:「就是把陽台的門拉起來,你們在客廳裏隨意看看電視說說話。」
「因為我擔心剖析的太過深刻,當著大家的麵,她受不了刺激真的做出什麽傻事。」
陳著特意解釋一下。
對於這個年輕人「刀子匕首般」的語言,當初老俞是有過切身體會的,至今還心有餘悸。
於是點點頭說道:「那你緩緩來,能開解就開解,不能開解我們就打110。」
「知道。』
陳著又給俞弦遞過去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不急不慢的把陽台玻璃門「咯嘣」一聲拉上。
「你要做什麽?」
唐湘月立刻緊張起來,她雖然不清楚為什麽嫂子說的和實際情況有偏差。
但是,陳著確實和那些肆無忌憚動手的暴徒談笑風生。
陽台上,陳著開始沒有說話。
此時太陽已經徹底升起,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仿佛要把天地間的一切空盈填滿。
陳著仰著頭,睬著眼,徜祥的享受著陽光灑在臉上的舒適感。
唐湘月愣愣的站在旁邊,有些不知所措。
過了一會兒,陳著終於開口了:
「其實人和植物是一樣的,越是向往高處的陽光,它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這樣才能汲取到陽光所不能帶來的養分。」
隻可惜唐湘月水平太低,沒有聽懂這句話的意思看著她懵懂的樣子,陳著也不以為意,隻是又說的清楚一點:
「昨天去你哥公司送材料的雖然不是我,不過是我派去下屬。」
「你———」
唐湘月滿臉的震驚:「你承認了?」
她轉身就想告訴別人這個事實。
但是一抬頭,突然發現隔著一道玻璃門的客廳裏,俞奶奶丶俞孝良和俞弦正在說著話。
他們偶爾看向這邊,眼神裏都是對陳著的信任,還有對自己的厭惡和嫌棄。
唐湘月本來都要用力推開陽台玻璃門了,見此情景,胳膊緩緩又縮了回來。
就算告訴他們,有人信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