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姐a:沒啥貓膩吧。
富姐b:有貓膩那又怎麽樣呢?她背的是4萬多的香奈兒,我都買不起,她爸媽不知道多有錢!不管靠自己實力還是家裏疏通關係,都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富姐a:去和她認識一下吧,她背得起這種包,就是我的好朋友了!
這個橋段可不是想像,在藝術生這個圈子裏幾乎是百分百會發生,毛曉琴自然懂這些道理,非常支持這個舉動。
「價格別讓她知道。」
毛太後叮囑道:「小俞好像不是那種喜歡穿金戴銀的女生,萬一知道那個包的價格,說不定就想退掉了。」
「必須不能讓她知道啊。」
陳著得意的說道:「我告訴她這是在三元裏買的a貨,不到100塊。」
三元裏是廣州著名的奢侈品偽造基地,不過有趣的是,他們附贈的防偽證書,居然能在官網上查到編號,就是這麽的離譜。
母子倆正說話的時候,老陳也回來了。
可能是除夕的原因,他比平時下班早了1個小時,天邊剛剛升起紅霞。
「毛醫生和陳總在研究什麽議題呢?」
老陳笑著問道。
他這個歲數對春節早就沒有了任何期待,再說明天還得上班,完全隻是當成一種「需要重視的紀念日」來過。
「在研究人事,但是陳主任你回來晚了,沒有發言權——」
毛曉琴開個玩笑,催促著丈夫趕緊洗澡。
等到陳培鬆洗完澡,夜幕已經降臨了。
不是他洗得慢,而是冬天的廣州晚霞本來就是來去匆匆。
仿佛隻是替月亮和星星鋪路似的,稍微露個臉,就把舞台讓給了迷人的月色。
陳著一家三口出門時,廣州已經滿城燈火了,雖然路上車輛依舊不多,但是每個隘口都有執勤的警察把守。
在車裏的陳著經常能透過窗戶,看到市區裏某一處不確定的地方,「咚」的升起一道劃破長空的煙火,然後孤寂的化為點點火星落下。
「不是不給個人放煙花嘛。」
毛曉琴說道:「我看到新聞說是8點以後,市政府組織在白鵝潭那邊放煙火慶祝奧運。」
「不給又能怎麽辦?」
老陳不以為然的說道:「抓到又不能槍斃,放吧放吧,難得熱鬧一次,隻要平平安安就好。」
這是基層官員典型但又很真實的心態。
不是他們不想管,實在沒有那麽多時間和精力,所以這種時候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暗中祈禱著不要出現突發事故。
否則可能當時不會處理,等到消停以後,從上到下會擼了個遍。
到了利苑以後,酒樓裏已經座無虛席了。
這還是老陳找熟人訂的桌,不然單憑自己是真的很難搶到。
不過這裏雖然人多,但是不像大排檔那樣喧囂,畢竟團年飯,很多平時隱藏不露的長輩都出來了,大家都很注重的素質和禮儀。
很快就有服務生匆匆過來核對陳培鬆的預訂信息,確定後轉身就走。
生怕多留一秒,世界就要爆炸。
這種團年飯都是沒有點餐流程的,隻有固定套餐可以選擇,大家都忙的熱火朝天,不會為你單獨服務。
比如說陳著一家三個人,那就是368的套餐,其他菜和平時沒啥區別,就是多了一例烤乳豬。
廣州人逢年過節習慣吃烤乳豬,又脆又酥而且寓意還很好,因為烤紅的豬皮赤亮發紅,預示著來年能夠紅紅火火。
等到所有菜都上齊,陳培鬆用飲料代酒,舉起來提了一杯;
「2007年終於過來了,站在我的角度,這一年是豐收的一年丶進步的一年丶
卓有成效的一年。」
「陳著考上了理想大學,我的妻子美麗賢淑的毛曉琴女士,又年輕了一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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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呢,還是一個亂糟糟的中年發福男人,不過可喜可賀的是,離自己的退休願望又近了一步!」
陳著心想老陳說話的水平真是可以,重生前的自己,真是錯過了很多寶貴學習的機會和財富。
如果是重生前的陳著,他指不定覺得父親這些「廢話」有些噪,周圍的環境太過吵雜,隻想趕緊吃完飯回到自己的臥室裏。
玩玩手機,刷刷qq,悶騷內向的人好像隻有在網上才是真正的自己。
不過現在,陳說不僅能夠體會著父親話語裏的巧妙,還能高難度的回應。
陳著說:
「那我也祝爸媽在新的一年裏,椿萱並茂,棠棣同馨。」
老陳愣了一下,他現在已經不怎麽寫公文了,突然遇到生僻字還真理解不了不過毛曉琴微微一笑,舉起杯子說道:「希望我們家尤其是兒子,新一年裏春祺夏安,秋綏冬禧。」
「還是老婆厲害!」
陳培鬆馬上大呼道:「有學識有涵養又接地氣的毛曉琴女士,真是人間所有半邊天的楷模!小俞可得多學習一下,我們要一代更比一代強!」
「你當我是南孚電池呢?」
毛太後假裝不滿的說道。
接下來,三口人一邊吃著團年飯,一邊輕鬆聊著天。
直到「叮」的一聲簡訊響,陳培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有人給他發來拜年信息了。
老陳緊趕著回複,打算繼續和妻兒說說話,但是這就好像多米諾骨牌倒塌一樣,拜年簡訊是一條接一條的「襲」來。
陳培鬆歎了口氣,他雖然隻是副處級幹部,職權不高,但是處於基層認識的人很多,就連轄區內很多企業老板都會發來拜年信息。
當然毛曉琴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她是三甲醫院的科室副主任,同樣有很多社會關係需要經營。
陳著更是如此了,他不僅回信息,還要主動給那些領導和生意場的朋友編輯簡訊。
總之,桌上突然安靜下來了。
不過陳著是年輕人,操控手機更熟練一些,很快就搞定了領導和客戶。
抬起頭發現父母還在奮力打字,於是不管他們,給俞弦發了一張自己在吃飯的照片,並且詢問:「你在做啥?」
很快,s姐回複了。
她也發了一張圖。
在竹絲崗的客廳裏擺著一張大餐桌,
熙熙攘攘的擠著很多陌生親戚,胖胖的奶奶坐在正中間位置,開心的嘴巴都快合不攏了。
大概,春節隻有對老人和小孩才有很深的寓意。
照片裏,陳著送的el小包,端端正正的放在櫥櫃上。
陳著微微一笑,囑咐俞弦不要太勞累。
緊接著,他又把在利苑吃飯的照片轉發給宋時微,問道:「在做什麽?」
宋時微的回覆也不慢,她同樣以照片形式,分享了自己的即時動態。
在一間好像是別墅的大客廳裏,零零散散坐著一群衣冠楚楚的親戚。
他們身上的不是gui就是dior,並且那種眼神丶手勢丶姿態所傳遞出來的語言,完完全全社會精英的模樣。
如果唐泉沒進去,可能和他們有些共同語言。
「煩不煩?」
陳著問道。
「煩。」
sweet姐很乾脆的回道。
陳著笑笑,宋校花比自己還厭惡能裝的人,這些親戚幾乎都踩中了她的雷點。
「送你的香奈兒小包喜歡嗎?」
陳著突然問道。
萬萬沒想到,其實陳著也給sweet姐買了一個同款,真是時刻不忘「一碗水端平」
不過這能夠對魚擺擺隱瞞,但是對於從小就接觸這些東西的宋校花來說,真假一眼就看出來了。
「已經在用著了。」
宋時微回道,過了一會兒,她又發來一條信息。
宋時微:陸教授一直讓我還給你。
陳著:那你還嗎?
宋時微:不還。
宋時微:我也給你準備了禮物,回去給你。
正聊天的時候,利苑酒樓大廳的電視裏,突然有一道嘹亮的聲音響徹全場:
這裏是中央廣播電視總台2008年春節聯歡晚會的直播現場,我們和全國各族人民丶全世界的中華兒女共同迎接戊子鼠年的到來——
陳著一證,轉瞬明白2008年的春晚開始了。
農曆2008,正式到來!
還沒等陳著說話,遠方突然也有震耳發的鞭炮聲傳來。
如同駿馬奔騰,激發人們的豪情。
又像海浪奔湧,營造出濃濃的年味。
陳著知道,應該是白鵝潭那邊的煙火盛宴已經開啟了。
就在這耳膜鼓蕩到「嗡嗡」作響丶麵對麵都不知道說什麽的環境裏。
陳著打開手機,給俞弦和宋時微發去了一段話:
新年快樂。
雖然我們沒有在一起歡度佳節。
但是你要知道。
當你在我眼前的時候。
你是一切。
當你不在我眼前的時候。
一切是你。
陳著鞭炮聲很快停下來,可是酒樓裏的所有人好像被按下了開關,不約而同的都站了起來,在春晚開場歌舞《飛向春天》的演繹裏。
大家舉起酒杯,高聲大喊:
新(s)年(lg)快fai樂(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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