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傍晚時分,請柬上所寫的時辰就快到了。
蕭夜魅隻身離開了鼎華樓,沒有驚動任何人。他是要去赴宴,名知是龍潭虎穴卻偏偏要去探一探,實在是大丈夫所為。
雪漫天在不敬意間,在前院揀到了那張請柬,她深知寧無痕與蕭夜魅之間的過節,以蕭夜魅的性格,他一定會去赴宴,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收緊了幾分。
索性就跟去看看,若他沒有危險隻當是自己多心了,想到這裏,她亦向晚香居趕去。
不多時,蕭夜魅便抵達了晚香居。
晚香居位於洛陽城最邊緣的位置,與鼎華樓相隔不算太遠,但與寧家則是隔了將近整個城的距離。選在這樣一個偏僻的地方,隻怕今晚會有一場惡戰。
蕭夜魅坦然地走了進去,酒樓的大廳內早已人去樓空,別說是人,就連桌椅也不見了蹤影。他似乎並未感到奇怪,仍舊氣定神閑地邁著步子。
突然,房梁上垂下兩根黑色的繩索,隨即兩名黑衣蒙麵人落了下來,手中的短刀晃來晃去。
蕭夜魅退開一步,握緊了袖間的幽遊,準備隨時出手。
不過,那兩名黑衣人卻沒有如蕭夜魅所想的那般落在地上與他正麵衝突,反而利用那兩條繩索忽上忽下,一時也難以近得了他們的身。蕭夜魅已將幽遊展開,光線很暗的大廳內閃著淡淡的藍光,不時發出刀劍交錯的清脆聲響。
隻是片刻,就已經過了上白招。而兩名黑衣人憑借著詭異的身手竟沒有受傷!
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若長久下去根本無法打敗他們,反而會消耗過多的體力。如此一想,蕭夜魅才意識到他們是有意這樣做,於是一躍而起,幽遊脫手而出,同時割斷了兩根繩索。兩名黑衣人落在了地上有絲毫的停頓,直接衝上前來。蕭夜魅擊出一掌,正中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胸口,幽遊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另一名黑衣人似乎知道幽遊的厲害,並不敢用手中的短刀硬拚,聲怕被折斷一般。
被一掌擊中胸口的黑衣人再次衝上前來,拚盡了全力發出了致命的一擊,蕭夜魅沒有想到他竟衝上來的這麼快,連忙護住了自己,一腳踢了出去。黑衣人手中的短刀被踢飛,他又換作用拳攻擊,蕭夜魅將幽遊合上,重重地拍在黑衣人的手臂上。可以清楚地聽到骨節斷裂的聲音!
頓時,黑衣人大聲呼痛。另一名黑衣人見狀,似是下了狠心,猛地一推他的同伴,他的同伴始料不及,胸口迎上可幽遊的尖端,幽遊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他身後的黑衣人暗笑一聲,趁蕭夜魅還未拔出幽遊之際再度衝上前來。蕭夜魅不得不放開幽遊,赤手空拳與黑衣人纏鬥在一起。
蕭夜魅連拍出幾十掌,掌掌有力,黑衣人雖是武功高強,但也終究是及不上蕭夜魅。硬接了這幾十掌,胸口短視有些發悶。他再次躍起,這次短刀脫手而出,眼看就要刺中蕭夜魅!隻見蕭夜魅一個後空翻,躲開了短刀,短刀插在了門框上,好在有驚無險。
沒想到黑衣人幾乎在同時發出了袖裏箭!蕭夜魅雖避過了短刀,再想避開袖裏箭已然是來不及。
還好袖裏箭隻是貼著他的手臂恩過,劃開了一道細小的口子,並未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這時候,黑衣人站在原處,發瘋一樣地大笑出聲,讓蕭夜魅十分費解。
突然,從樓上射下了一支黑色的羽箭,正中黑衣人頭頂,黑衣人隨即便止住了笑聲,倒地身亡。
蕭夜魅抬頭看去。
頓時,周圍的燈籠被點亮了,樓上之人正是寧家兄弟,寧無痕與寧涼。
“蕭兄真是身手不凡啊!”寧無痕陰陽怪氣地說道。
蕭夜魅道:“沒想到你連自己的手下也殺。”
寧無痕冷笑一聲:“不必管這些了,蕭兄請上來吧,我為你準備了豐盛的晚宴。”
蕭夜魅雖十分反感他說話的語調,但也不好當麵指責。他從黑衣人胸口取下了幽遊,從懷中掏出一方絲帕輕輕擦拭了幾下上麵的血跡,隨即便上了樓。
樓上亦是空蕩蕩的一片,隻有最中央的位置有一張圓桌,桌子上放著幾個大小不一的盤子。盤子裏是……蕭夜魅隻覺得心頭一陣惡心。那些盤子裏裝的盡是些死去的蟾蜍、蠍子、毒蛇與蜘蛛!有些甚至還不住地流著濃水,散發出陣陣腐爛的氣息,顯然已經死去很久了。
寧無痕笑道:“怎麼?蕭兄不喜歡麼?我可是特意為你準備的呢!”
蕭夜魅惱怒道:“寧無痕,不要再挑戰我的耐性,動手吧!”
寧無痕放肆地笑道:“蕭夜魅,你還有什麼資格和我鬥?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已經中毒了?啊哈哈哈哈……看來你也不過如此!”
蕭夜魅猛然一震,隨即向自己剛剛被劃傷的手臂看去,大量的黑色血液正在向外流,果然是中毒了!他連忙封住了自己的經脈,將毒暫時壓製在左臂。但強烈的麻木感還是蔓延開來,好烈的毒!
寧無痕與寧涼二人見狀,相視一笑,一齊衝了過來,而蕭夜魅此時已經無力再去抵擋,好卑鄙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