鐲玉越發地覺得此時的雪漫天很有問題,但問題究竟出在哪裏,她卻無從知曉。或許在她眼前的人根本不是雪漫天?隻是她無從查證,一時間也不敢貿然拆穿。
這時,大夫渾身是血地從前堂走了過來,邊走邊說:“還好你們提早送來了一步,否則即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二人聽聞總算是鬆了口氣。鐲玉忙道:“我去看看他。”
大夫喝住她:“慢著!病人傷勢過重,需要靜養,絕對不可以打擾他,不然再次牽動傷口,他的性命就保不住了!”
鐲玉聞言悻悻地坐到了木椅上,不再言語。
大夫詢問道:“你們究竟是做什麼的?他為何傷的這般重?”
鐲玉聽他如此一問,頓時怒道:“不該問的你就別問!”
“你……你這丫頭說話怎生這般無禮?莫不是我,他恐怕早就見閻王了!”
“你說什麼?你膽敢再說一遍?”鐲玉大怒,冥頑已經脫手而出,直向大夫擊來。
見鐲玉出手,慕容湮急忙將她攔下道:“住手!怎麼說他也是有恩於我們,對一個不懂武功的大夫動手,你不覺得丟臉麼?”
鐲玉眉毛一挑:“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告訴你,死老頭!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夫君的份上,我早就把你殺了!你給我好生照顧他,不然的話,我一定會把你碎屍萬段!”鐲玉收回冥頑繼續恐嚇著。
那大夫哪見過這架勢,頓時被嚇地連忙求饒,樣子猥瑣至極。
慕容湮懶得理睬,自顧自地走出門去。
已經是日暮時分了,她輕撫臉上的人皮麵具,那張與雪漫天相同的臉。此時變得惆悵不已。
她始終明白,自己根本無法替代雪漫天在他心中的位置,隻是她卻不肯就此放棄,當他第一次攬自己入懷的時候,她就已經無可抑製地愛上了這名男子。而自己的後半生,也注定為他癡狂,直至輪回的依始。
不知何時鐲玉竟來到了她的身後,而她正沉淪在回憶中,全然不知。
“你不是雪漫天,對不對?”鐲玉驟然開口,驚得慕容湮大駭,隨即便想問他是如何知道的。又暗叫不好,這樣一來豈不成了不打自招?
於是她定了定神道:“我不是雪漫天是誰?難不成還能變成你鐲玉麼?”說出了這樣一番話,她不由得有些後悔,真正的雪漫天終究是不會這般戲謔。
鐲玉冷哼一聲:“你認為我真的就看不出來麼?雪漫天的品性我再清楚不過,怎麼可能是你這樣一個牙尖嘴利的女人?”
慕容湮滅輕笑,當下便想,就算她知道自己不是雪漫天那又怎樣?反正蕭夜魅早已識破,就算她去蕭夜魅那裏告發自己又如何呢?如此一想便道:“就算我不是雪漫天那又怎樣呢?你那麼地記恨雪漫天,我不是她,所以你沒有理由去記恨我。”
鐲玉冷道:“你果然不是雪漫天!說!你究竟是誰?你冒充雪漫天究竟是為了什麼?是不是要謀害我夫君?是不是雪漫天那個賤人要你這麼做的?”
慕容湮換作一付嘲諷的神態繼續道:“雪漫天要我接近蕭夜魅?虧你想的出來!她憑什麼指揮我?鐲玉,你不要總是自作聰明,這樣的話真的很讓人討厭!”
“你……你究竟有什麼目的!我夫君的傷是你造成的對不對!”
“是我又怎樣?哼,不要總是把夫君這個詞掛在嘴邊,真的很讓人惡心。連我一個外人都看的出來蕭夜魅並非真心愛你,你還這般不知廉恥,還真是好笑!”
“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你圖謀不軌,被我識破還敢頂撞於我……”
“夠了!鐲玉,我忍你已經很久了。是非對錯,我們還是打過之後見分曉吧!”
“好!我一定打到你跪地求饒!”
“哼!不自量力……”
那大夫見此一幕,立刻飛奔到後堂的內室,把門窗全部關好,嚇的連大氣也不敢出。而鐲玉月慕容湮兩人已經完全擺開了架勢,一場惡鬥迫在眉睫。
鏡中人,
遙相盼,
兩眼滿是清淚痕。
滄海岩,
展涅磐,
海枯石爛姑且安。
琳琅一夜,
瓊涼一白。
囚籠本是玲瓏醉。
繁華一夢,
黃泉一魂。
歸墟焰火斷壁殘。
織夢落青盤,
天涯思懷安。
看起落,期盼盡無言。
龍鳳互相纏,
天水再無人。
本癡纏,生死天地間。
斟酌半生幾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