鐲玉一步步向前走著,踏過了養父的屍體。她瘋狂地大笑道:“怎麼?你就這麼怕我?剛才是誰口口聲聲說要我留下?現在又對我說不要我靠近。看看,這就是虛偽的人!遲暮,我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娘親,總之你今天一定會死!”
遲暮隻是一昧地搖著頭,淚水打濕了麵龐,發髻也有些散亂,幾縷長發被淚水浸濕拈在臉側,萬分的狼狽。她,果然還是怕了。
縱使是麵對親生女兒,她也再無起先的從容與鎮定。想來也是,沒有什麼會比性命更值錢,總算是見證了鐲玉的冷血無情,她軟弱了下來。“你……你當真要殺我?”遲暮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
鐲玉走到她跟前,然後蹲下身子回答道:“你這般苦苦糾纏,我若不殺你隻怕是走也走不痛快。”說罷又晃了晃手中的冥頑。
“玉兒,我將冥頑傳予你,並非是讓你用它來殺人的啊!”
“一件上好的兵器不用來殺人,難道用來切菜嗎?你倒是天真的很,”
“既然這樣,你走吧。我絕不再攔你,我的性命你想要便拿去,總之你就算殺我一千次,一萬次,我也是你娘!”
“哈哈,原來你不怕死啊?你越是這樣說,我就偏不殺你!你給我好好活著,我不讓你死,你永遠別想死!”
說罷,鐲玉站起身向暗道走去。
遲暮追問了一句:“你當真這麼恨我?”
鐲玉沒有回頭,但她卻回答了一個字:“是!”
遲暮站起身,瘋狂地神色取代了起先的懦弱。她放肆地笑著:“哈哈!我的乖女兒,你真以為我不會武功麼?想走?隻怕沒那麼容易!剛才我給你機會你不殺我,現在輪到我出手了,我要讓你永遠陪在我身邊,一步也別想離開!”
鐲玉聞言立刻轉身回首,起先跌坐在地上的遲暮已經不見了蹤影。她不由得提高了警惕,環顧四周尋找著遲暮的身影。
突然!從鐲玉身後閃出一個人影,鐲玉還沒有反映過來,對方已然先發製人。隻聽鐲玉悶哼一聲,顯然已經中招。隻見她整個人應聲倒非出去,重重地落在了地上,猛然受創,一大口鮮血從口中湧出,如此看來怕是受傷不輕。
鐲玉低吼道:“該死!”然後艱難地從地上爬起,她的雙手都在顫抖,身形也有些搖晃。遲暮的武功怎會如此之高?她實在是想之不通。
正當鐲玉站定身形,再次尋找遲暮之時,對方的掌風卻已至。陰柔的掌風,鐲玉完全可以感覺的到。與剛才一樣,均是從背後襲來,她的身體就好象被什麼東西定住一樣,無法動彈。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失敗了麼?
黑暗,占據了她的視線,一陣劇烈的痛楚過後,她就失去了知覺。身體就像那斷線的紙鳶一般墜向了地麵。整個地下宮殿內隻餘下遲暮瘋狂的笑聲在回蕩,讓人毛骨悚然……
醫館內。
蕭夜魅總是那麼安靜。不多話,甚至冷到讓人不敢接觸。慕容湮麵帶微笑,靜靜地守望著他。他是在想鐲玉,還是在想雪漫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