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青腰上係著一條枝葉的圍裙站在哪裏望著他,若有所思地噘起嘴唇。
“小武,我倒是覺得你應該把它看作一項投資。”孫青頗有見解地說。
然而喻小武把剛舉起的杯子又放下來,瞪大雙眼看著她說,“你說什麼,青青?你以為做生意賺那麼多錢容易嗎?放棄你擁有的一切!”
“哎呀,我覺得這好像根本就不是什麼放棄。”她否定說,“當你知道你將得到回報以後,你就明白了。什麼是投資,這就是。難道不是嗎?你把錢拿出去,知道這錢一定會有回報的。不管你怎麼花都行。”
頓時喻小武感到胸口堵塞說,“你看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不錯,我會得到更多的,小天已經說過他不想承擔他那份責任。於是現在我也在懷疑小蒂和小瑩也會有一個不想要。”他停下來突然眼前一亮後又說,“嘿,寶貝兒,我有可能把所有全部財產弄到手的,隻要,”他欲言又止。他此時懷著敬畏的心情開始盤算起來,說,“唉,就算隻得到我自己的那份財產,而且我全能擁有的話,我很有可能是全城最有錢最顯赫的人物。沒準兒還能上財富周刑呢。”他站起來,把孫青攬在懷裏瘋狂地狂吻一陣後,說,“寶貝兒,這件事我從未那麼考慮過,從來沒有過。我真蠢,我不該對遺囑提出異議,更不該對遺囑判決心懷不滿,還他媽的打算上訴。”
“你隻是太看重錢了。”她一針見血地說,“但是如果你捐贈一塊錢就能賺回兩塊錢,為什麼不。”
這時喻小武熱烈地抱緊她說,“寶貝兒,我們可以結婚了,馬上就辦,下星期。我要,我要讓你幫我捐贈我賺得的每一塊錢,然後你就可以幫我管理它。”
“那是你的真心話嗎?”孫青半信半疑地問,“我說的是結婚,我們這些年來一直過得很開心很愉快。假如我們真的結婚了,也許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他把手抽回來,緊緊地盯著她說,“是的,我是真心話,寶貝兒。”他滿肚子的話竟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時很明顯孫青她笑了,“那是你的真心話就好。但現在我得去給你端湯去了。”
喻小武與孫青談笑風生,美美地吃完了晚餐,然後就去床上做愛。今晚他特別瘋狂,她明顯感覺到了,而且接連好幾次。當前門傳來敲門聲時,他正精疲力竭地在她懷裏打盹兒。
孫青忙起身,他忽然驚醒了坐了起來問,“誰他媽的這時候來敲門?”他在這裏度過了這麼多時間,從未有過人敲過這門。
“我去看看。”孫青說。
他很快穿上衣服和褲子,孫青披上浴衣。他急忙走進客廳,見到了岑克爽和弟弟喻小天,他一時半會兒不明白他們怎麼到一塊兒了。
“你想幹什麼?”他尖刻地問。
“我想我會在這兒找到你的,”喻小天解釋說,“是為小蒂的事來的,大哥,她死了。”
“什麼?”喻小武仿佛當頭挨了一悶棍,他喜歡小蒂妹妹,他喜歡他們每一個人。他所做的一切隻是想保護他們。他又問,“怎麼死的?”
他們把情況陳述了一遍。而喻小天好奇地巡視著這個舒適的家,孫青就站在他們身旁聽著,看得出她毫不自在的感覺,仿佛他們是天天晚上來登門來訪的不速之客般。徹底打破了她與小武的兩人世界生活。
“我想我最好去醫院一趟。”喻小武首先開口說,“我完全想不到小蒂她,也許小瑩妹妹。”
“小瑩她打算和你平分財產,”喻小天接著說,“就是說假如你能保住你那份財產的話。”
喻小武突然停下來問,“她要結婚了嗎?”
“反正她是這麼說的,這樣一來,全部財產可能要歸她一個人了。我看不出你肯把一筆錢施舍給一個快要餓死的侏儒。”
頓時,喻小武振作了一下精神說,“我願意履行遺囑中有關我的那份責任,岑律師,我希望你此刻聽明白。”
喻小天突然驚訝地搖搖頭問,“你是怎麼一下子做出這種決定的?”
岑克爽打斷他的話說,“我想沒有一個人肯為喻小蒂的死而流淚!”
他們看著岑克爽良久。
岑克爽從他們的震驚中感到了某種小小的滿足。在一張臉上出現了淚花,隻有一張臉,然而卻是孫青的臉。
“既然你們不再需要我了,我就回家去了。”岑克爽忽然說,“不用你送我了,小天,我願意走路,謝謝你了!”
很快岑克爽出去了,他們仍站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