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日子,逐漸降臨。很快逼近九月初七,也就是駱叔祭母之日。我和張瀚元在客棧整頓一番,準備出發。鍾文,洪勇也應邀而來,一大清早,就把麵包車,停在客棧外麵。下了樓,我們上車後,張瀚元徑直把一紮錢扔給他們,道:“拿著。”鍾文吃了驚,道:“張大哥,這錢我們不要。”張瀚元搖頭道:“多的話不說,拿著,這也不是好差事。”鍾文對洪勇遞了個眼神,洪勇把錢收起。然後踩下油門,車往郊區垃圾場開去。
路上,鍾文問道:“王輝那小子,走了沒。”我一笑,道:“還沒走,結下的仇人,一直盯著他。”鍾文冷哼一聲,道:“替我轉告,出四萬塊,幫他擺平仇家。”我還未答話,洪勇轉著方向盤,不屑一顧:“諒他也拿不出四萬塊。”沒多久,車逼近垃圾場,停了下來,躲在一片樹林裏。鍾文道:“現在怎麼辦?”張瀚元對我道:“你確定,那幾個凶手會回來?”我搖搖頭,道:“不確定。”張瀚元沉吟會,道:“現在是早上,他們可能上清香去了。洪勇出去看看,我們在車內等著。”
洪勇依言出去了,我們一言不發,在車內靜等。臨近中午,洪勇回來,道:“他們回來了,一共四個人。”張瀚元皺了皺眉頭。疑惑道:“不是五個麼?”許久後,才道:“動身。”我們依次下車,穿梭在林間,走了幾步,鍾文突然停下腳步,望著一旁,道:“那是什麼?”我們轉身一看,隻見遠處,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樹後。張瀚元突然沉喝一聲,道:“趴下。”隨後把我和洪勇撲倒,鍾文也機敏的滾在一旁。“嗖”,一顆子彈,劃破風聲,打在一旁的樹上。
鍾文躲在樹後,大罵道:“******!”隨後甩手一槍,打在轎車身上,發出聲脆響。車上人見失手,很快開著車,離開了樹林。張瀚元確定附近沒人後,才站起來,陷入沉思。我擦了下冷汗,道:“怎麼辦?”張瀚元道:“先去找四兄弟。”隨即一路潛行,來到廢品站門前。透過院子一看,隻見一大群小孩在玩耍。駱叔蹲在廢品上,和倆個中年男子交談。張瀚元凝視著他們,道:“就是他們,當年追殺我。你們三個,製服外麵的。我衝屋子。”決策之後,張瀚元率先衝進院內,仰天放了一槍,聲如雷鳴:“不許動。”
幾個人,還未緩過神,我們幾個,已經持槍對準他們。張瀚元則衝進屋內,幾聲響動傳來,張瀚元押著一個人出來。小孩們,這才緩過神來,膽小的,哭了起來,膽大的,聚在一起。張瀚元道:“讓小孩走開,押他們進屋。”駱叔對旁邊的女孩道:“小麗,帶他們出去,晚上回來。放心,叔叔沒事的。”小麗滿眼仇恨,盯著我們,帶著一幫小孩離去。我們則押著他們回到屋內。
洪勇把他們手反綁,令其蹲下,搜出他們手槍。正要綁住駱叔時,我阻止道:“他就算了。”洪勇綁好後,一人踹了一腳,讓他們蹲下。駱叔則站在一旁,不發一言。張瀚元坐在桌旁,道:“還記得我麼,你們老大呢?”為首的,約莫三十五六,冷冷盯了張瀚元一眼,道:“隻恨當初沒殺了你。”隨後把頭扭在一旁。鍾文冷哼一聲,飛起一腳,揣在他身上,漢子疼的滿頭冷汗,咬牙不發一眼。駱叔臉色大變,正欲阻攔,還是忍了下來。
張瀚元神情鎮定,讓洪勇出去望風,道:“我不是來尋仇,是來和解的。”漢子吃了驚,旋即冷笑道:“和解,可能麼。”張瀚元擦著手槍,道:“你們也不過是幹殺手的勾當,現在我出更高的價錢,讓你們替我辦事。”漢子神情有些動搖,道:“怎麼說?”張瀚元胸有成竹,道:“你們在外,也無非過著逃亡的日子。現在胡家翻案,隻要你們出庭作證,是受雇主指使,殺害胡詩。我可以保證,法庭對你們輕判。你們幾個,坐三五年牢,老大不超過十年。出來之後,過上正常的生活。”
漢子冷笑一聲,道:“這就是更高價錢?”張瀚元持著槍,對準他頭顱,道:“這個出價,相當高了。還記得當年對我的追殺麼,小心我以仇之名,把你們擊斃在這。”漢子把頭一扭,道:“要殺要剮,隨便。殺了我們,對你也沒好處。”鍾文聽了,勃然大怒,幾腳猛踹上去,罵道:“老油條!”漢子臉都疼青了,一聲不吭。駱叔在一旁見了,擔憂道:“哥。答應他們吧。”漢子臉色鬆動,卻不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