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李老師擺了桌豐富的晚餐。吃完後,交談很久。隨後,我找他要了點香,冥幣。來到門前樹木下。再往前走一段,就是一條小河。承載著千餘年的故事,每逢清晨,都會有村婦,在那挑水洗衣。當然,這隻是過去的事了。來到河邊,我點燃香,插進泥土中。燃燒冥幣後,作了幾個揖,道:“爺爺在天之靈,佑我熠熠生輝。”隨之道:“常三鬼仙,有請回陽一敘。”
沒多久,身後傳來一道聲音:“真人喚我何事。”我回頭道:“最後一次麻煩你了,胡詩下落在哪。”常三臉上猶有餘悸,道:“隻知大致方位,不敢過多靠近。”我嗬嗬一笑,道:“霍為舉出家了,胡詩孽心也會收的。具體在哪,明天帶我去吧。”常三臉色緩和不少,道:“她的巢穴,在此河下遊,二十餘裏處,一座荒山附近。再具體點,小的就不知了。”我掏出一個指南針,道:“那你進來吧。”常三化作一縷青煙,鑽進指南針中。
第二天清楚,吃完飯後,我道:“現在,村裏還有木船,竹筏麼。”李老師一愣,道:“你找這個幹什麼,現在村裏,好像沒這種東西了。”我笑道:“有事要用。”李老師也沒多問,起身去村裏找船。許久後,回來道:“現在沒船夫了,幫你找了個竹筏,你小心點。”我點點頭,告辭他和明伯後,來到碼頭。一條破舊的竹筏,停在碼頭邊。上去後,我撐著竹篙,逆流而上。
不知劃了多久,突然察覺到,岸邊一個人影,在草叢中穿梭,不時朝我咧嘴大笑。我心中疑惑,又劃了一程,他卻仍跟著。不由把竹筏劃到岸邊,隻見一個四十左右的漢子,衣服闌珊,披頭散發,胡須很長,多年沒修剪了。雙目炯炯有神,朝我手舞足蹈,大笑不已。我愣在竹筏上,打量許久,腦海陡然一亮,大喜不已,道:“你…你還在的。”來人赫然是消失已久的流氓,我一直以為,他死去多年了。定下心後,我連忙上岸,來到他麵前。他也不知認識我不,隻是癡笑不已。
我握住他手,卻猶如枯藤,喜道:“很好,很好。”流氓一溜煙,跑上竹筏,拿起竹篙,朝我直揮手。我連忙上去,他卻也不開口。撐著竹篙,猶如利箭,破浪前行。半個鍾頭後,來到彙流處,也就是當年棺木遺失處。此處,河流一分為二,一條通往家鄉,一條流向遠方。流氓把竹筏停在這,茫然張望,不知何去何從。
我掏出指南針,針頭指向另一條河流的下遊處,於是道:“往那邊走。”流氓撐著竹筏,往下遊去了。河水依舊那麼清澈,越往裏走,人跡罕至,兩邊樹木,雄偉瑰麗。日照罕至,卻也暗含一絲陰寒。
我和他,輪著撐著竹篙。臨近下午,日照漸漸暗淡,也不知行了多遠。突然,懷裏的指南針,突然亂轉起來。我大驚不已,連忙道:“停,停。”流氓把船停在岸邊。仔細一看,指南針一會指向下遊,一會指向北岸。我也是疑惑不已,朝北岸望去。確是叢密的樹木,從岸邊延伸出來,黑壓壓一旁,罩在水麵上。再往前走點遠,確是一個水灣,水麵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