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亮,林赫和蕭茜先行回到警局,在辦公室臨時小憩了一下。許靈在醫院陪了魏傑一夜,魏傑害怕麵前的許靈會一直不休不眠看著自己,便假裝睡下…一段時間的勞累也讓許靈精疲力乏,在魏傑睡下不久,便爬在魏傑床邊安靜地睡著了。意識到許靈已經熟睡之後,魏傑緩緩睜開雙眼,小心翼翼地撥弄著許靈額前的秀發,嘴角掛著幸福的笑,心裏說著:為了你,值得…
許靈看似在魏傑病床邊睡的香甜,其實思緒卻依舊翻飛在劉起的案子中。許靈早已養成了習慣,白天解不開的迷,晚上夢裏接著解:據魏傑提供的線索,與期初的設想吻合,幕後的黑手是李黎無疑。但是此案涉及的人際複雜,不知道會不會再牽扯出更上層的機關幹部出來,畢竟魏傑了解到的隻是於鵬單一方麵的線索。於鵬隻是出於錢的目的才和李黎合作,李黎向來行事縝密,不可能將內幕告知於鵬,包括檔案室的助理薛亮也隻是個見錢眼開的小角色,而失足女淩芳是搭接於鵬和薛亮合作關係的媒介,也不知道內情。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李黎是幕後凶手,證據不但寥寥無幾,足以將李黎推向刑事法庭的更是為零。唯一可以深入調查的就是薛亮,案情推倒這裏就斷了。李黎一直按兵不動,如果不能從薛亮身上挖掘出有利的線索,恐怕案情就沒有什麼轉機了。
許靈腦海裏一直浮現著幾個涉案的人,一條條線索將幾人複雜的關係推敲之後又推敲,一個個被忽略的細節漸漸明朗於心…
第二天一早,林赫在辦公室內不安地轉來轉去,案情長時間的緩慢進展讓他失去了耐心,他決定審問薛亮,可是等來的卻是薛亮的死訊…
蕭茜和林赫趕到現場的時候,法醫已經檢查了薛亮的屍體。林赫上前詢問,法醫摘下口罩,吩咐助手作好記錄,開口說:“從傷口的血跡和血漿的凝固程度來看,死亡時間應該是淩晨3點左右,眉心中彈,沒有掙紮的痕跡。死者體內還存有大量的酒精,應該是昨晚喝了不少白酒。發現屍體的時候麵部猙獰,應該是死之前和凶手打過照麵,不過根據我多年來的經驗,這種程度的麵部表情說明死者很有可能認識凶手…另外,死者衣著有些淩亂,外套被扒掉了,所以屍體應該被人翻動過。這一帶流浪漢很多,很有可能是哪個流浪漢以為薛亮喝醉了酒,想偷些東西動了屍體。”
林赫聞言,四下掃視了一眼,發現一個蓬頭垢麵的流浪漢在人群後麵探頭探腦,神色緊張。老練的林赫認定那人就是扒掉薛亮衣服的流浪漢,推開人群,一把將那人揪了出來。
蕭茜和林赫望向那人,隻見上身極不協調地穿著一件看似醃臢的羽絨服,上麵的汙漬很明顯是剛剛人為搞上去的。流浪漢哆嗦著閃避著兩人的眼光,一轉身靈活地鑽進了圍觀的人群,不想他的心思早就被林赫看透,沒跑出幾步遠,又被林赫拎小雞一樣拎了回來。
“我現在可以指控你殺人謀財!”林赫將流浪漢推到屍體旁邊,威嚴地說。
“我冤枉啊!”流浪漢聞言,撲通一下跪倒在地,神情愈發緊張起來,“我以為他隻是喝醉了酒,就想貪小便宜撿件衣服穿,人真不是我殺的啊?”
“撿???你還真會撿啊,撿什麼不好,撿警務人員的衣服,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吧?”林赫心知定不是眼前的流浪漢殺了人,卻想到附近的流浪漢很有可能看到過凶手殺人,故意將事情說的嚴重化,欲從麵前的流浪漢嘴裏挖出些什麼線索,“說,你都看見了什麼?”
“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流浪漢滿臉的委屈,鼻涕淚水一大把,“我真的隻是以為他喝醉了,想占點便宜,我真不知道他已經死了啊!”
就這這時,躲在人群後麵的另一個流浪漢突然要往人群裏擠,大夥受不了他身上的臭氣,瞬間讓出一條路來。流浪漢來到林赫近前,咽了口唾沫,靠近林赫的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蕭茜隻看到林赫眼睛一亮,似乎知道了重要的線索。林赫招呼小劉對流浪漢做筆錄,與蕭茜走至一旁偏僻點的角落,說:“事情變得複雜了,剛我們出來的時候李局不是說吳昊昨晚突然來到本市抓捕方大海嗎?”
蕭茜聞言,不解地點點頭。
“相信你也對方大海這個人有一定了解,他的案子還被警隊作為特殊的案例探討過…剛剛的流浪漢趴在我耳邊說他看到凶手的右手有六個手指…”林赫伸出手指在蕭茜麵前比劃了一下。
蕭茜聽完林赫的話,已然心中有數,“看來案情真的變得複雜了,方大海的出現或許是案情調查的切入點…”
“我也認為方大海的出現絕對不是巧合,肯定像薛亮與李黎一樣,方大海和李黎一定也是達成了交易,而方大海就是幫李黎剔除劉起案子後患的殺手…”
“現在還不能斷定方大海與劉起的案子有什麼瓜葛,或許是他和薛亮的私人恩怨,反正一切等吳昊那邊抓到了人再說。相信以吳昊現在的能力,抓住方大海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