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收拾完畢;帳篷和睡袋,在包裏;銀行卡,四百塊現金,錢包裏;身份證,口袋內夾層;建議急救包,帶了;壓縮餅幹,帶了……
我一邊檢查著收拾好的東西,一邊想著到底有沒有遺漏什麼。啊,雨傘,雨傘挺貴的,還是自己帶著比較好。搞點,現在隻要安全走出大門,就沒人能夠攔得住我了。
唯一有可能攔我的是沈儒和杜宸,而沈儒現在正在跟他的大BOSS開會,至於杜宸,剛剛電話確認過,在美容院做頭發——杜小姐的頭發沒個三五小時是弄不好的。所以未來三五小時,我都能安全出門。
夜長夢多。
我把寫著“我去也”三個字的紙條壓在手機下麵,然後背上鼓鼓囊囊的旅行包,大搖大擺的出門了。
天下之大,自有爺容身之處,何況爺還不是山窮水盡,銀行卡上兩萬多塊呢。突然想起看過的建黨大業,不由得對著電梯門,深情的說:“我們去法國吧!”
此情此景真是完美,不完美的是我說這話時電梯門開了,前幾天見到的那個女孩出現在麵前,她的臉刷的紅了,站在外麵,不知道是不是要進。
我伸手為她擋住門,做賊心虛的小聲問:“要上來嗎?”
好勇敢的姑娘,竟然衝我點點頭,然後毅然決然的走進來,還不忘瞄我書包一眼:“你這是要出遠門嗎?”
“嗯,”我突然記得自己還沒洗刷冤情,於是一本正經道,“那個家夥總是纏著我,我隻能出去躲躲。”
“這樣,”(為什麼是同情加遺憾的語氣!?)“你們兩個交往多久了?”
“……我不喜歡他……”我幾乎陷入半昏迷狀態。
“單相思,”更加同情的語氣,“還真不容易呢。”
我努力保持著清醒。
“那你喜歡什麼樣子的,我有個朋友,想不想認識一下?”她笑著,很熱心的樣子。
機械的搖搖頭。
“沒關係啦,隻要真心喜歡,沒什麼不可以的,哪天有空我們聊聊吧?”她說著,走出了電梯。
本以為能沉冤得雪的,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伸手擋開隻剩一條縫的電梯,無力的扶著牆走出來。
不能就這樣被擊垮,沈一默,你的路還很長。
計劃了半個月之久的逃亡計劃,真正付諸實施了,卻不知道該往哪裏走了。我苦笑,背著背包走出小區,站在以往上學時等公交車的站牌下,看著上麵的線路。
那麼多條線路,一直以來我所能看到的卻隻有一條,兩年,一直以為這條線路比其他的都要繁忙,可是原來,隻有我常坐的一路人很多而已,其他的公交車都空得很。我上了一輛還有座位的車,想刷卡,發現是售票車,手忙腳亂掏出一張紙幣遞過去。
“去哪兒?”售票員問,並沒有接錢。
我向前傾了傾身子,還是看不到車廂上的路線圖,售票員已經有點不耐煩了。“終點站。”
“有沒有零錢?”她看著我手裏的錢,表情仍然很不耐煩。
我茫然搖搖頭,翻了翻錢包,除了其他三張一模一樣的紅色主席頭,一毛錢都沒有。她無奈,一邊嘟囔著一邊從錢夾裏給我找錢。我捏著一大把零零散散的錢,灰溜溜的轉頭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