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去北方的鳥】 之 半年為期 四(1 / 2)

抱歉啊各位,昨天學校斷網了。。上不去。更不了。T_T還有作者自己也糾結,到底應不應該讓沈儒死。。

————————————————————————————————————杜宸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時有時無,像是拚命忍著哭聲,不讓我聽到。

“他還…”我的心跳幾乎停住,“活著嗎”三個字死死的堵住喉嚨,讓我呼吸困難。

“醫生說……暫時……脫離危險,”杜宸回答,哭聲從指逢間泄露出,然後在我耳際泛濫開去,“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過來……小默,該怎麼辦啊……”

“沒關係,沒關係……會醒的……”我的話完全是說給自己聽的,時一的手伸出來替我穩住將要滑落的電話,我躲開他的手,轉身向裏把自己重新埋進被子裏。

“小默,萬一他……小默,阿姨想跟你說話……”杜宸的哽咽被打斷了,雖然好像還想繼續跟我說話,但是過了片刻,聽筒裏的聲音還是換了人。

“小默,別擔心,醫生說沈儒沒事的,你在那邊好好……”她的口氣鎮靜而信心十足,與杜宸的崩潰對此鮮明。

她到底知不知道沈儒是自己的孩子呢,涉世還未深的時候,堅持為深愛的人生下的孩子?

或許在她看來,不過是曾經犯下的,無名無姓,沒有生命血肉的錯誤罷了。

“小默,你在聽嗎?”她突然停下,輕輕的問。

我不回答,莫名其妙的笑起來。

如果沈儒不該存在的話,那我豈不是更加沒有必要存在了。而我現在卻在這兒,聽著她的擔憂,她的關心?!

可是我從來不是因為她才存在的,從來都不是。

“小默,說話。”她那有點緊張,難辨真假的口氣讓我笑的更厲害了。

我把電話掛掉,在被子裏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竟然,連自己母親的真心都分不清嗎?真好笑。

電話又震,我在被子上把淚水蹭幹,然後把被卷到牆角的手機撿回來,送到耳邊。

“校門口有車等著。淩晨的機票,假請了,快點回來。”爸爸的聲音無比的陌生,說完便沉默著,等我回應。

“好。”我簡短的回答,準備掛電話。

“小默,”他叫我的名字,更加的陌生,我才想起似乎已經有一年半載沒有見過他的麵了,“別怪你媽媽。”

別怪媽媽?他有什麼資格這樣說呢?我盯著眼前的黑暗,有點好奇的在想,當年他在孤兒院找到沈儒,又決定把他養育成人的時候,把沈儒帶到自己公司,全力栽培的時候,把他帶到杜宸麵前,讓那個傻丫頭墜入情網的時候,究竟帶著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什麼樣的目的?如果不是他,沈儒或許在某個公司裏朝九晚五,某個工地上汗如雨下……然而,絕不是萬念俱灰,奄奄一息的躺在醫院裏……

“沈儒會沒事的。”他又說,然後掛了電話。

我翻到通話記錄,陌生的號碼,陌生的地點。到底為什麼他會有那麼大的信心,跟我說這種話呢?

發了一會兒呆,我跳起來,顧不得滿臉的淚痕,開始找我的各種證件。

“小默?”時一在旁邊看著,許久,小心翼翼的問。

“我馬上要回家一趟,等我哥沒事了就回來。”我一邊在櫃子裏翻找,一邊跟他解釋。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那麼坦然的管沈儒叫哥哥。這種稱呼讓我覺得,現在生死未定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唯一的親人,唯一可以信任,可以依靠,可以愛的人。

想著這些,我動作的速度更快了。

“我能幫到你什麼?”時一問,並沒有任何的勸阻。

我停下,回頭看著他。

他直視著我的眼睛。

“送我去機場。”我沒有把視線移開。

“沒問題。”他點頭,然後轉過身去,拿起手機開始狂摁,不時在手邊的紙上寫著什麼。

“你在做什麼?”我有些奇怪。

“現在都七點了,已經沒有車了,咱們得規劃一下路線,還有時間,”他一本正經,很是嚴肅,“還有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