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 之 雛菊 三(1 / 2)

作者每天五千多米。快要累屎了。。。-----------------------------------------小默……小默……

誰在叫我?

你在哪兒?

你是誰?

我猛的坐起來,心髒劇烈跳動著,不知是不是暖氣太足,滿頭都是汗水。

原來是夢?

有誰在外麵的小休息室裏說話。

我爬下床,光著腳踩著木地板,想要出去看看。可是手碰到門把手,卻改變了主意,站在門後靜靜地聽著兩個人的談話。門的隔音效果非常好,根本聽不清楚,隻有惱人的嗡嗡聲作響。無奈,我趴在門上,屏著呼吸集中精力。

聲音漸漸的清晰起來。

“……現在說這些也無濟於事,”爸爸慢慢地,有點疲憊的開口,“小默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也不想看到,畢竟我也就那麼一個孩子了。”

“你聽見宸宸說的話了,”媽媽的聲音有些激動,帶著理直氣壯的質疑口氣,“如果不開始治療的話,這樣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那個叫淩禛的人到底打算做什麼,我門來找他給孩子做心理谘詢,他直接問孩子要不要學心理學?”爸爸明顯想要轉移話題,“我可不想小默當心理醫生。”

“我也不知道,不過,他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媽媽沉默了好一會兒,就在我認為她不會再開口的時候,她又說話了,“畢竟現在我們能相信的隻有他了不是嗎?”

沉默。

“淩禛說幾點見麵?”

“五點半,在大學旁邊的一家餐廳見麵,”腳步聲,“兩點了,該叫小默起床了。”

我動作麻利的蹦回床上去,拉過被子胡亂的蓋上。

門開了,媽媽站在門口,伸手把一盞昏黃的燈打開。“小默?小默,該起床了。”

我假裝沒有聽見,翻了個身。

門口換了爸爸的聲音:“沈一默,起床。”

我坐起來,冷冷的看著他們兩個人。

其實我現在心裏還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嚇唬一下他們兩個。

媽媽雖然是演員,可是畢竟唱歌出道,實力並沒有很強悍,爸爸混跡演藝圈多年,閱人無數,不知道在自己的兒子身上能不能保持足夠的客觀和理智。

風險總是有的,所以應該挑最小的一條路走。

“好冷。”我說,輕輕的歎口氣。

“什麼?”媽媽疑惑的問,走到空調旁邊去檢查溫度。

“那邊好冷。”我繼續說,失魂落魄。

那種狀態我經曆過,所以想要偽裝出來並不太難。

爸爸不說話,我猜這個時候他正在細致的觀察。

我抑製住想要把手縮回被子裏的欲望,慢慢地轉向他們兩個:“在滴血,一整個浴缸都是,然後我死了。”

我不知道那種目光呆滯神情茫然的效果在暗暗的燈光裏發揮的怎麼樣,但是看他們兩個臉上震驚的表情,我還是認為我得逞了。

現在就是等待他們誰給我一個台階下了。

“小默,你在說什麼?”媽媽有點趔趄的走了兩步,坐在我的床邊,扳著我的臉,手指不停的摩挲著我的臉頰。“告訴媽媽,怎麼了?”

我保持似醒非醒的表情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一直看到她已經開始哆嗦,才緩緩地,以一種極為迷惑的聲音開口:“好像是做夢,似乎又不是?怎麼都覺得手腕有點痛呢。”

我低下頭,假裝研究自己左手的手腕。

這次我並沒有說謊。自從沈儒去世以後,我的左手腕上的血管時不時的會隱隱的發癢,癢得厲害了,就有痛感。

“夢,是做夢了。”媽媽一把把我的手拉出我的視線,然後在我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小默,今天跟淩伯伯約好見麵的,快點收拾下。”他說,客廳裏的電話突然響了。

會把電話打到私宅裏的人,應該很了不得吧。

我換衣服,穿鞋,洗漱。

爸爸回來了,站在我的臥室門口,盯著拉得嚴嚴實實的窗簾:“今天晚上的飯,你要單獨跟醫生吃了,我和你媽媽還有別的事情,司機一會兒會負責送你過去。”

我沒有回答,拉開窗簾。

房間裏一下明亮起來。

明淨的玻璃外麵,俯視的角度看去,院子裏的草坪修剪的像是深淺相間的棋盤。我盯著一棵剪成騎士形狀的小灌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