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明白了？王警察心想，還沒呢。他放下王勤發的那疊材料，問道：“王勤發家現在還有什麼人？”
老齊一擺手：“什麼人都沒有了。他離家幾年，父母先後過世。老婆也改嫁了，早就跑得找不到人了……你想，附近正經人家的姑娘，誰會瞎了眼跟這種男人？據說是四川那邊深山裏的，連孩子都沒帶，自己走了。”
王警察使勁按了一下額頭，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世界大了，什麼鳥兒都會有。王警察又問道：“老齊，那他們當年的鄰居？”
不等他說完，老齊就說道：“還有什麼鄰居？早就沒人了。你不知道吧，這幾年覃縣發展也很快，他們村處的地段好，早就蓋了農貿市場了。以前的村民都各自分散，再加上出去打工的，有些幹脆就全家都住到外省去。原來的地麵上，隻有商戶，基本找不到以往的老村民了。”
說到這裏，老齊有點不滿的意思，說道：“老王，你到底還想知道什麼呢？我說得也夠清楚了。我實話對你說吧，對於王勤發這龜兒子，整個覃縣，我對他的熟悉程度占第二的話，沒人敢說占第一。從他十幾歲老子就跟他打交道了，不怕告訴你，電警棍揍他多少次！他全部親戚我當年都去查過。他幹過什麼好事，他親爹親媽都沒我清楚！你到底還想知道什麼？”
王警察笑了笑，老齊說得確實已經十分詳細了。不過王警察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聽在耳中，有一點讓人難以放心的感覺。這是王警察多年辦案，練就的一種直覺。他說不出道理，但就是覺得很不放心。他用指頭敲了半天辦公桌，最後說道：“老齊，全當是給我幫忙，查查當年王勤發的親戚朋友如今都在哪兒。我想找他們再仔細了解一下王勤發當年的狀況。”
老齊看他態度堅決認真，說道：“那好吧。不過這幾年我都沒跟他們聯係過了，也沒聽過他們的消息。說起來，自從王勤發離開覃縣，再也沒回來之後，也沒人找他，我也就沒再操這份心了。不過，你放心，覃縣就這麼巴掌大的地方，我早晚能把人給你翻出來的。”
王警察說：“謝了。回頭我在城裏請你的客！”老齊問道：“是不是他還牽扯了別的什麼案子？”
王警察點頭，說道：“我手頭最近有個案子，表麵看來，似乎是一場意外。有一家姓陸的，半夜被人給嚇死了。”
老齊濃粗的眉頭一皺，說道：“能把人嚇死？你們確定？“
王警察說道：“他兒子活著，當時就在現場，他說得十分清楚，是嚇死的。“
老齊沉默不語。王警察接著說道：“在屍體上有人後來補了幾刀。不過我們經過屍檢，再加上那男孩的證詞，認為是人死後，有人為了製造被殺的假象，所以才補了幾刀，並製造出入室打劫的場麵。隻是那人可能是行動倉促，臨走沒有殺掉被嚇昏的男孩。他可能沒想到那個十幾歲的孩子其實沒有死，隻是一時嚇得閉了氣。不過，我現在倒覺得，那個孩子，還不如跟他父母一起去死，也許更幸福一點。“
老齊說道：“是不是凶手對孩子做了什麼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