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連續熬夜奮戰,秦教授已經明顯地在消瘦了。不知道的,也許還以為秦教授得糖尿病了呢。兩隻眼睛也布滿血絲。妻子沒辦法,好在她一向賢惠寬容,知道丈夫的癡性,看丈夫確實不願意挪地方,心裏雖然不樂意,還是把飯菜都端到秦教授的書房裏,監督著他吃完才收拾碗筷。
秦教授的兒子在學校寄宿,周末才回家一趟。因為兒子也上高三了,做母親的自然不會讓任何事情分兒子的心。當然,秦教授的妻子也認為,丈夫這次對那把鑰匙的癡迷是過分了,但這輩子他為研究古文物出的荒唐事也不少,不缺這一次,所以她也就沒把這件事看得特別嚴重,自然也就沒告訴兒子,爸爸現在為了一把鑰匙,熬得都快成佛了。
不過秦教授的兒子秦開並不是一個書呆子,盡管他現在正在為了高考而夜以繼日,點燈熬油,一個月才在家呆兩天。到家休息的日子,當然是一個周末,帶了成堆的衣服和被單回來。聽老媽在廚房裏一邊忙碌一邊嘀嘀咕咕,秦開心裏反而起了好奇,丟下厚實的參考書,掀開老爸的房門。
秦教授對於鑰匙雖然癡迷,但是兒子卻能讓他多少恢複一點正常。看到秦開突然出現在他的書房裏,抬頭說道:“啊,兒子,你回來了。”秦開點點頭,看看老爸的眼睛,已經熬得青了一圈,就坐在老爸對麵,說道:“爸,這個鑰匙有什麼神奇的,把你折騰得這樣?”說著,眼神落在那把式樣奇特的鑰匙上。雖然是秦教授的兒子,但是秦開卻對古文化沒多少興趣。
秦教授恰好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兒子眼裏對他的寶貝文物的輕慢,在秦教授看來,這簡直就象是他最鍾愛的兩個孩子互相攻擊——讓做父親的他心如刀絞。看到兒子滿不在意,甚至是有點討厭的眼神,秦教授急忙對兒子解釋:“小開,不許你用這種眼神看待老爸的事業。你要理解老爸。”
這麼一說,秦開反而“吃吃”地笑了出來,連滿臉的青春痘都活蹦亂跳。秦教授氣得思路也亂了,秦開趁機勸說:“老爸,我難得到家一趟,你不陪我吃午飯嗎.”秦教授尷尬地正在考慮如何讓兒子不要再打攪他的工作,老婆在外麵罵道:“一把破鑰匙,你看得比兒子還重要?你若是還迷著那把鑰匙,我早晚把它丟到垃圾箱裏去!”秦教授知道妻子說到做到,乖乖地拉著兒子出了書房。
坐在飯桌上,秦教授幾次把菜送到鼻子上,惹得兒子一直吃吃偷笑。他火了,索性埋頭扒飯,幾筷子就把米飯全部扒進嘴巴,然後嘴巴一擦,就打算進屋。兒子看不下去,在後麵喊住他,說道:“老爸,你這次真的是瘋了!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執著的。”
妻子嘮叨也許太多,所以秦教授是虱多不癢。但是兒子難得回家一次,這次一進家門就如此評價,秦教授不禁一愣,發熱的大腦也清醒了一點,回頭詫異地看著兒子:“小開,你也這麼看老爸?”妻子在一邊夾著菜,沒好氣地說:“誰都是這麼看你的。真不像話。這些日子家裏的活你是一點都不給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