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帥說道：“我知道。是我不好，我……”
警察甲摸了摸頭，說道：“小陳，叔叔不是說你不好。相反，你很好，很懂事。叔叔是想幫你。陸偉眼下的情況，如果是正常孩子，早就請到少管所先蹲著了。可是他是病號，做什麼都可以認為是病號！”
陳帥“咦”了一聲，吃驚地看著警察。警察乙在一邊，對陳帥點點頭。
警察甲說道：“小陳，你也懂一點法律吧？即使是未成年人，也要對自己的行為，負一定程度的責任。但是陸偉不但是未成年人，剛剛還鑒定他有精神病。”
陳帥心中冒起一股寒氣。他也聽說過，有些罪犯為了逃脫法律的製裁，在醫院開具偽造的精神病診斷書。
可是陸偉……陸偉剛才的結果，是真的有精神病，而且程度相當嚴重。
jingcha甲對陳帥說道：“小陳，叔叔今天給你幫一個小忙，希望你接受。其實我也是幫我自己的忙。陸偉如果再出一次事故，我還要出麵，這種沒意思的案子，讓我很為難，我也不想每次陸偉作案之後，我對著你宣傳法律，要求賠償。白狗咬人黑狗替罪，那一點用處都沒有。你明白嗎？”
陳帥顫抖著嗓子說道：“叔叔，我明白。”
jingcha甲沉重地歎了一口氣，警察乙拿出兩副手銬，遞給陳帥。陳帥楞了一下，終於還是接過手銬。jingcha說道：“小陳，你把他銬在門上。這個手銬是進口貨，很結實的。我們平時都用來銬那種做了大案子的重犯要犯。”
他又指示著給陳帥教會如何使用這幅手銬：“……給他鎖上，鑰匙你自己保管。這種手銬叫做狼牙銬，一旦給人戴上，除非用鑰匙，否則根本掙不開。越掙手銬裏麵的鋸齒就咬合得越緊，罪犯如果不識時務，最後鋸齒能把他的腕骨壓斷。“
陳帥從來沒接觸過這個東西，聽到jingcha這麼說，覺得渾身發冷，頭腦發暈：“叔叔，這……這太過分了吧？陸偉不是罪犯，他是個孩子啊！而且他還有病！“
jingcha甲不等陳帥說完，就摟住他的肩膀，把他帶到遠處，低聲說道：“小子，你別傻了！你弟弟以前什麼樣子，叔叔不曉得。可是現在，我看你弟弟，那眼神，哪象一個孩子！你別以為我不認識你弟弟，就不認識天下十五六歲這個年紀的少年！我經手的少年罪犯多得去了！“
陳帥聽著來路不對，他平生第一次發現自己這麼虛弱，這麼怯懦，卻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該說什麼。他隻是艱難地重複：“叔叔，我弟弟以前在班級裏一直是優等生的。“
jingcha甲說道：“所以我也覺得奇怪。如果他有什麼前科，我還有懷疑他故意作案的理由。我推測過很多原因，精神分裂是其中一條原因，當然，我也懷疑過，陸偉是因為知道自己病情無法挽救，絕望乃至仇恨社會，而故意造成許多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