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詫異地看看陸偉，他接著問道：“當時拍片子了沒有？”
陳帥說道：“緊接著我就帶他去拍了骨骼照片。後來醫生說，他的手臂恢複很好，跟沒斷過一樣。骨骼似乎還變得粗壯了。”
醫生“哦”了一聲，說道：“你說得有點神奇，我也無法對這種生理上的事情做出解釋。不是我的專業，我真的不能亂講。也許年輕人，你應該去找骨科醫生問問這是怎麼回事。”
陳帥聽到這裏，有點失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骨科醫生隻是說少年人正在長骨頭，長身體，恢複得很快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像我表弟這樣一個重病號，反而三天之內就恢複得比成年人還有力量，確實是個奇跡。而且我知道，我表弟的繃帶紮了不到兩天就不見了。我懷疑，他的胳膊一天工夫就愈合了！”
醫生聽著，點點頭，說道：“小陳，這件事我真的無法做出解釋。我是個精神科醫生，不是骨科，更不是外科醫生。你真的該找外科去問問。我無法給你一個科學的解釋。”
陳帥悻悻地停下來，說道：“那麼，主任，我還想問問，我表弟的力氣暴增，到底是怎麼回事？”
醫生想了想，說道：“這個嗎……一般來說，病人發病時，確實力氣比較大。”
陳帥不知道該怎麼問下去了，他說道：“可是…………醫生，這力氣暴增得是不是太厲害了點？今天中午，他又把我舅舅推倒在地上，打開煤氣。後來來了八個人，才把他從鋼瓶旁邊拉開。”
醫生聽了，也是不住歎氣，說道：“你表弟犯病確實很厲害。我隻能這麼說。但是在他身上發生的一些奇怪的現象，比如說骨骼愈合過快啊，力氣增大了，我覺得，很可能都是他精神病的一個表現。小陳你可能不知道，有些病人，發作起來，手提一把砍刀，那是成群的人都攔不住的。所以你表弟放煤氣的時候，一群人無法阻擋，我覺得也是有可能的。”
陳帥泄氣了。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知道什麼，想得到什麼樣的答案。
這時候醫生拿出住院單子，對陳帥說道：“小陳啊，既然你這麼說，你表弟目前的情況，又必須住院才能觀察出病情來曆，所以你看，住不住院呢？”
陳帥想了想，說道：“主任，老實講，我這次來，沒打算讓他住院。”醫生說道：“不住的話，你們可怎麼辦呢？”
陳帥苦惱地低著頭。陸偉現在，即使精神暫時扭轉過來，陸偉的未來在哪裏？陸偉的明天在哪裏？陸偉現在已經潰爛得連眼睛都閉不上了，嘴唇都找不到了，隱約都可以看到雪白的牙齒。現在的陸偉，可以說體無完膚。
而且陳帥也沒那個勇氣再讓陸偉去洗澡了。他不知道陸偉的身上會爛成什麼樣子。陳帥估計，恐怕有些部位已經可以看到骨頭了。
陳帥沒有勇氣去做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