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轉身走,想了想,又回轉身,問道:“精神病院那位老大夫的電話你有沒有?“
陳帥說道:“有。舅舅,怎麼了?”
舅舅說道:“很重大的問題。陸偉死而複生,然後再次昏睡,還說有多次第六感覺……這些情況,盡快給那位老醫生說一下,讓他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最好,你能讓他開了藥方回來。”
護士按住陳帥的左手,對陳帥說道:“嗨,你別亂動!你來回動我怎麼給你紮針。”
舅舅交待完之後,扶著拐杖慢慢地自己出了門。
那中年人對兒子說道:“看什麼看?去幫忙扶一下。蠢材!將來我要是走不動路了,你也這麼瞪眼幹看?”
兒子咧咧嘴,追了出去。
陳帥看著塑料管裏的水滴一滴一滴滴落,心想:其實昨天晚上,那個甕先生說的一番話,對舅舅的態度有一定影響。本來舅舅就不太相信陸偉能康複,而甕先生的話加深了舅舅的懷疑。
或許,舅舅其實從一開始,就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待陸偉的行動吧。他對陸偉的印象並不好。
陳帥依靠在枕頭上,等著藥水一滴滴流完,慢慢睡著了。
迷迷糊糊,隱隱約約感覺到身邊有人走動。過了不知道多久,等有人把他喊醒,陳帥看到自己的第三瓶水也輸完了,護士正給他收瓶子。
那中年大叔說道:“小子,我看你睡著了,就幫你喊了護士給你換水,你好好休息吧。你舅舅不是還說,讓你去忙什麼事嗎?那郊區醫院我知道,距離這裏可不近。你自己可別再次累趴下了。“陳帥感激地道了謝,然後翻身起床。
那大叔問道:“你打算去哪兒?不好好休息嗎?“
陳帥說道:‘我去那邊看看我舅舅。他一隻腳骨折了,我可不敢讓他自己陪著病號。“
陸偉的病房裏靜悄悄的。陳帥進去一看,陸偉已經不再輸水了。他小心地上前,仔細觀察著陸偉的心電圖,雖然陳帥是個外行,但是看線條十分平穩。陳帥也就放下心。
舅舅正躺在一邊的空床位上,獨自打盹兒。陳帥走過去,小聲問道:“舅舅?”
舅舅立刻醒了,看到陳帥,自己支撐著坐起來,說道:“帥帥,這麼快就過來了?”
陳帥小聲問道:“舅舅,陸偉他醒過沒有?“
舅舅說道:“沒有。一直都在睡著。“
那邊的淡定型病人本來枕著兩隻手睡著,這時候也說道:“沒有。你們不在的時候,護士也來過一次,看過這小孩的情況。一直都沒醒。“
正在說著,醫生也過來了,看到陸偉的情況,問道:“老姚,這孩子昨天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舅舅把昨天夜晚的情況說明了一遍。醫生說道:“該做的檢查,基本上都做夠一遍了。不然,再拍個腦部磁共振?“
舅舅有氣無力地說道:“算了,醫生,我外甥家裏已經一摞子最近拍的各種照片了。“醫生說道:“可是他這麼突然陷入沉睡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