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帥雖然很生氣,但是看在那是陸偉的家的麵子上,還是來了。他沒敢跟舅舅說,隻是偷偷告訴了齊鵬。齊鵬性格比較文雅,考慮事物比較周全。他聽陳帥說了事情經過之後,說道:“這件事,確實不能告訴你舅舅。“
陳帥的舅舅,連日裏來回奔波挪動,受傷的骨骼一直沒好好得到休息。舅舅很不放心,抽了時間,到醫院去拍了片子,看骨骼恢複的情況。現在還歇在屋裏。
陳帥知道,舅舅如果知道吳友德的昏話,不知道氣成什麼樣子。搞不好,為此打起官司,那耽誤的時日可就難以計算。
他跟齊鵬商量,說道:“無論如何,那是我表弟的家。我本來也想收拾出來,好歹是陸偉的一個歸宿。”從另一個意義來講,他也不想讓吳友德那雙髒手,再次糟蹋姑媽留下的房子。
齊鵬說道:“如果你出麵,這可明擺著吃虧。”陳帥說道:“齊叔叔,吳友德那王八蛋想幹什麼,我心裏清楚的很。他就是想盡一切辦法,軟泡硬磨,把我們拖得自己回家去。我想過了,家是我表弟的家,那麼讓陸有福當廁所,陸偉不心疼,我還心疼呢。我還是該去把它收拾出來。而且,陸有福既然已經鬧起來了,吳友德那點能耐,也就坑自己至親,小區的人可不會跟他磨工夫。我估計他也沒那個本事去收拾房子了。”
齊鵬說道:“我也覺得,這個二球根本管不了這事。他要是能管的了,一開始就不會把陸有福鎖在那種高檔小區裏。這種不長腦子的蠢事,也就他能幹的出來。不過——”齊鵬說道,“小陳,這麼一來,你可被這個王八蛋牽著鼻子走了。”
陳帥說道:“收拾房子,隻是個小問題。把房子收拾好後,齊叔叔,陸偉回家了,我們也可以回家去好好休息了。”
原來,這才是陳帥的真實想法。他是怕繼續耽誤時間,把大家都拖在L市這個是非之地,所以才肯去吃這個悶虧。
當一個男人,敢跟人麵對麵鬥 的時候,他長大了;
當一個男人,為了自己所愛,能夠忍受吃虧的時候,他開始成熟了。
齊鵬心裏很難過,拍拍陳帥的肩膀,說道:“帥帥,難為你了。你去試試看吧。如果真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齊叔叔還是肯在這裏留下來陪你的。有我們幾個人在,你不用擔心要一個人去扛。必要的時候,就跟吳友德打官司,徹底掰開。”
接著,兩人又簡單地分析了一下事情的解決方案和可能發生的後果,陳帥就自己一個人到小區來了。
“小陳,你先看看!”小夥子指著路麵上一大灘水跡,“這是陸有福那人幹的好事。天天半夜玩瀑布。剛剛物業公司還在找人掏水費呢。”
陳帥沒吭聲。這個時候,水費隻是小節,他還沒放在心裏。
當然,這點水費對吳友德來說,那就是割肉了。
陳帥心中升起了團團疑雲。這個吳友德,雖然除了陸有芳之外的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材,但是陳帥接觸幾次,還是認為,吳友德這個人,挺知道心疼自己的,很會打自己的小算盤,一點虧都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