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門前的地板,已完全被鮮血染紅。在場的百姓已經死傷過半,玉鳳的嗓子都快喊啞了,靳清玲的嘴唇也幾乎被她咬爛!
實在是,她被這樣如此血腥的場麵,震驚了!
以前,她也殺過不少人,但哪一個,會有今天這般讓人震驚,無語?血淋淋的場麵,悍不畏動的激憤,實實在在的殘肢斷臂,即便是征戰沙場見慣了生死的常勝將軍,也會不寒而栗!何況,這根本便是一群手無寸鐵的老百姓!
從宮內甫一出來,秦穀就皺起了眉頭,不滿的看向了蒼崖子。這個人太過嗜殺,與他謀皮,真得小心一些了。
蒼崖子卻是對身後的心思完全不知道,隻是抬起了他那幹瘦的五指,指向當中刑場中那兩個人:“瞧見了沒?一國之主又如何?還不照樣被本殿踩在腳下,淪為階下之囚?”
“皇上英明!隻是,如此殺戮,於收服民心,好像無益!”秦穀動了動唇,終於是勸了一句。
即使是他這個專門以殺人為生的首腦頭頭,似乎也沒做過這樣天理不容的事!這得殺得多人,才能流出這樣一片鮮豔的血漬來?幾乎彙成了小溪!
“這事,用不著你管!”蒼崖子頭也不回的扔了這麼一句,差點將秦穀嗆死!
這狗日的,居然過河拆橋?可不是他當初灰頭土臉跑去找他求救的時候了!
是了,當初這蒼崖子被北冥澈一頓打趕了出來,便即刻向著他發出了飛鴿傳書求救信,所以便有了後來的“雪蓮裝玉盒,塗毒在其上,再裏應外合”的計劃,換句話來說,就是如果沒有他秦穀,他蒼崖子能不能拿下玉飛鳳還真是個問題!可誰知這小老兒轉臉就不認人了?
秦穀的臉色沉了下來,他本來就是個狠人,又哪裏受得了這般氣?當下冷哼一聲,道:“這般來說,倒是在下唐突了,蒼殿主,在下還有事要辦,告辭!”
“不送!”
對於秦穀的離開,蒼崖子心知肚明。與虎謀皮,他也不是個傻子。秦穀無論智計還是其它,都不輸於他,如果真的將他放在身邊的話,他怕是會夜夜睡不安穩的。
一步一頓,踏著滿地的鮮血走上了刑台,喝令死亡之眼暫停一下,這才將打量的目光細細的定在了玉飛鳳的身上。
周圍,激情的民眾忽的就靜了下來,連帶著那些手執死亡之眼的死士,都暗暗的鬆了口氣。
蟻多咬死象。雖然他們功夫不弱,可也架不住連殺這麼多人。若不是死亡之眼這武器的神奇,怕是那鋼刀都會被砍卷了刃。
見不再殺人,玉飛鳳終於平靜了下來,一雙含著血淚的雙眼,慢慢的瞟向那個一步一步緩緩走來的人影。
“蒼崖子,你如此殺腥,必造天譴!”第一句,不是指責,不是怒罵,而是淡淡的告訴他,他最有可能的結局。
蒼崖子站定腳步,陰鶩的雙眼盯她半晌,忽的難聽的嗤笑道:“大言不慚!你現在,可是連自身都難保了,還敢說這些話?真不怕本殿當場砍了你嗎?”
抬起那枯瘦如柴的爪子,遙指著玉飛鳳,兀自冷笑。在他的眼中,現在的玉飛鳳就是那脫了毛的鳳凰,拔了牙的老虎,再厲害,還能蹦躂到哪裏去?
玉飛鳳哼了聲,骨子裏的清高讓她根本不容折辱:“蒼崖子!你休得這樣猖狂!朕即便再落魄,也是名正言順的一國之君!而你呢?即使今天真的殺了朕,坐上那個位置,你也永永遠遠生生世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叛國賊!死了,也得遭人唾罵!”
“好!娘說得對!他就是一個叛國賊!小醜!且看他能蹦到幾時!”靳清玲高聲附和著,因為太過用力,嗓音有些走樣!
“叛國賊!叛國賊!叛國賊!叛國賊!.........”
她這樣一喊,底下頓時一陣叫嚷!蒼崖子臉皮急抽,玉飛鳳已然開心的笑了起來:“看到了吧?蒼崖子,無論你結果怎樣,你都是一個遺臭萬年的叛國賊!永遠是!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