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們家北弦指腹為婚的,是你姐姐。她不幸夭折了,你才有機會接近北弦。以後,就不要再說蘇嫿是替身這種話了,你也不過是個替身罷了。”女人話說得毫不留情,一點麵子都不給楚鎖鎖。
蘇嫿回頭。
看到十米開外,站著個氣質高雅,風韻猶存的女人,又高又瘦,穿黑色長風衣,風衣下一雙絕美的小腿,脊背挺得筆直。
是顧北弦的母親,秦姝。
蘇嫿微微詫異,隨即笑著喊道:“媽。”
秦姝優雅地勾勾唇,衝她點了點頭。
楚鎖鎖愣了一下,剛要發作,看到是秦姝,很快換了副笑臉,驚喜地喊道:“秦阿姨,你回國了?”
她幾乎是小跑著過去,一把抱住秦姝的腰,親親熱熱地說:“我好想你,前幾天還跟我媽說你生日快到了。今天來就是給你挑禮物的,沒想到這麼巧,就碰到了蘇嫿姐,隨便聊了幾句。”
蘇嫿有點佩服楚鎖鎖的厚臉皮。
秦姝都那麼不給她麵子了。
她還能若無其事地貼上去,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同她說說笑笑,套近乎。
秦姝臉上沒什麼表情,握著她的手臂,從自己腰上挪開,往後退了一步,同她拉開距離。
楚鎖鎖也不覺得尷尬,依舊笑著說:“阿姨,您今天來這裏是要買什麼?我幫您參考參考。”
秦姝瞟了眼蘇嫿肩上的包,淡然道:“來給我兒媳婦買個包。小姑娘太節儉了,明明老公那麼有錢,非得背個幾百塊的雜牌包出門,被一些膚淺的人看到,會笑話。”
楚鎖鎖臉上的笑僵住了。
這膚淺的人,說的就是她啊。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訥訥地開口:“啊,也是,蘇嫿姐太會節省了,明明長得那麼漂亮,也不愛打扮。阿姨,您是從事時尚行業的,她卻那麼……”
蘇嫿聽出來了,楚鎖鎖這是拐著彎地說她土呢。
她平時就是簡單的襯衫長褲,風衣,或者針織衫,都不是什麼奢侈品的牌子,就是商場裏隨便買的,首飾也很少戴。
跟楚鎖鎖這種全身最新款高定,珠光寶氣,花蝴蝶一樣的裝扮相比,確實樸素了些。
不過她沒覺得有啥,衣服穿得舒服得體就行了。
楚鎖鎖嫌她土,她還嫌楚鎖鎖招搖呢,每次都穿得像明星走紅毯似的,身上首飾掛得叮叮當當的,看著都累。
秦姝目光涼涼地掃了楚鎖鎖一眼,淡聲道:“我家兒媳婦蘭心蕙質,注重內在美。她就是披塊床單出門,也漂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自信的人,用不著這些繁瑣的外在修飾。”
楚鎖鎖實在接不上話了,咬著唇不出聲了。
蘇嫿心裏挺感動的。
更佩服婆婆語出驚人,句句都在護著她,字字都在打楚鎖鎖的臉。
這時櫃姐拿著一款奶昔白的鉑金包,朝秦姝走過來,畢恭畢敬地說:“顧太太,您預定的包到貨了。”
秦姝接過來,轉手就交到了蘇嫿的手上,“這是媽送你的,別隻顧著給媽和南音買包,自己卻背個幾百塊的包。這個圈子就是這麼浮華,看包識人,別人有的,你也要有。”
蘇嫿接過來,笑著道謝:“謝謝媽,包好漂亮。”
“喜歡就好。”秦姝把卡交給櫃姐刷卡。
蘇嫿則把她買的琥珀黃鉑金包,交給秦姝,說:“媽,這是我給您挑的生日禮物。”
秦姝當即讓櫃姐拆了包裝,把自己包裏的東西全部裝進蘇嫿買的包裏,說:“以後我就隻用這一個包了,兒媳婦送的包,意義重大。”
秦姝一口一句“兒媳婦”,像把錐子一樣,一下下地紮到楚鎖鎖的心上。
她站在那裏呆立不動,臉色陰晴不定。
司機過來把蘇嫿配的貨,拿進後備箱裏。
婆媳倆一人背著一個新包,說說笑笑地走了出去。
留楚鎖鎖一人站在原地,獨自淩亂。
店裏的櫃姐見多識廣,早就看出了些門道,再看向楚鎖鎖時,眼神變得十分微妙。
走到店外。
秦姝忽然開口問道:“前女友這種生物,挺膈應人的吧?
蘇嫿淺笑,“是挺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