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陸府上下十分熱鬧,張燈結彩,一片喜慶。
陸易帶著秋香,將裏裏外外的春聯都換上了新的。
正廳,方桌上各色菜肴冒著熱氣,色香味俱全。
陸父坐在主位,陸母坐在右邊,秋香安靜的候在桌旁,陸易靜靜的吃著飯,思索著如何跟父母說遊曆的事。
陸父已過不惑之年,蓄著長須,相貌平平,身著樸素常服,常年在外經商使他看起來頗為滄桑卻不失風度。
陸母比陸父略小幾歲,身穿煙青色月華錦裙,肩上披著雪白貂裘,頭戴簪花,肌膚勝雪,明豔動人。
陸易心中腹誹:果然在哪個世界有錢人的快樂根本都是想象不到的。
陸母寵溺的看著兒子,溫和開口道:“易兒,你年紀也不小了,之前你大病初愈,娘為你尋的親事便暫停下來,如今你也該考慮成家的事了。”
“季知縣之女季靈兒,芳齡十八,待字閨中,知書達禮,貌美如花,娘已知會過季知縣,知縣大人也欣賞你,改日你與靈兒見一麵,早日將婚事定下,娘也能安心。”
陸父附和道:“易兒,你娘說得有理,早日成家,讓為父抱上孫兒,咱們家偌大的產業,可不能後繼無人。”
沒想到重活一世居然還是逃避不了催婚的劇情,陸易扒拉著飯,無聲的吐槽。
“爹,娘,我準備出去散散心,成親的事,等我回來再說吧。”
“去哪裏?”陸父陸母異口同聲的問道。
“去揚州,常在書中看到煙雨江南,想來是極美的地方,孩兒自從病好了以後,便一直想去見識一番。”
陸父略微思索後,沉聲說道:“過完年,你也二十歲了,該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既然你不想待在家中,出去走走也好……”
陸父話未說完,陸母急切的說道:“老爺!易兒尚且年少,而且從小在縣城長大,哪裏知道江湖的險惡啊,我不放心啊。”
陸父擺擺手,看向陸易:“一直處在長輩羽翼之下的孩子,是永遠長不大的。”
“你都安排好了嗎?”
陸易朝父親點點頭,又看向母親。
“爹娘不用擔心,孩子早已安排好一切,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陸母美眸含淚,拉著陸易的手說道:“從小,娘就把你帶在身邊,你病的時候,娘日夜擔心,如今你要離開娘的身邊,娘怎麼放心得下呢!”
“娘……”,陸易正準備安慰,陸母接著說道:“但是你爹說的也對,娘畢竟是婦道人家,娘隻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看著哽咽的娘親,陸易心中五味雜陳,握著娘親的手輕聲安慰道:“娘您放心,孩兒會多陪爹跟娘一段時間,驚蟄時再走,會很快回來的。”
吃過年夜飯,陸易陪著父母長談到深夜,才回房休息。
過完了除夕,一直在家修煉到驚蟄時分,大地複蘇,冰雪消融。
陸易便收拾了行李,準備離開紫雲縣。
……
東川國,有一東川江,此江自昆侖山脈而出,彙集無數支流,自西向東,經雍,冀,豫,徐,揚,五州。
奔流不息,最後彙入東海。
而東川江之名,取自“百川東到海,何時複西歸,”。
出處早已無法考究,傳聞東川國之名,便來自東川江,大江滔滔,曆史比東川國更為悠久。
……
黃昏,豫州府城,官道盡頭一輛馬車疾馳而來,塵土飛揚,到了城下,身著綠裙的秋香從馬車上下來,隨後是一身黑袍的陸易。
“秋香,先在府城待幾日,過些日子再下揚州。”
“是,少爺。”秋香溫聲應道。
秋香款款而行,走到城衛麵前,細聲說著什麼,又指了指馬車,不經意間將二兩銀子塞到城衛手中。
城衛滿意的點點頭,朝馬車揮揮手,秋香快步走回馬車,車夫駕著馬車,噠噠的進了城。
一州之府城,乃是一州之地最繁華的城池,州府知府,可謂是封疆大吏。
豫州府,地處豫州東北方,往東是徐州,徐州往南便是揚州。
陸易準備在豫州府待上幾日,屆時乘船去往徐州,再順流而下去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