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城(1 / 2)

馬邑縣,在今山西朔州市。在其北麵,就是赫赫有名的秦長城。長城,本是用來抵擋外族入侵的屏障,然而在東漢末,長城已經失去了他原有的作用。雁門郡,原本並不是大漢和外族接壤的郡,在其北麵還有雲中郡,五原郡。然而在漢末,五原郡、雲中郡已經淪為外族的牧場!雁門郡北部,鮮卑人越過了長城,並州西部羌胡人同樣越過了長城,甚至渡過了黃河!外族鐵騎再沒有任何阻擋!策馬奔騰,南下中原,無險可擋!馬邑,成為了抵禦外族的第一道關卡!

劉成一行,自離開陰館之後,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趕到了馬邑縣城!東漢光和四年春,鮮卑人遭遇了洪災,同年秋,一場大旱席卷拓跋鮮卑,鮮卑人損失慘重!光和四年冬,鮮卑人進犯大漢邊界,並州百姓慘遭屠戮!馬邑縣城,有原來的三千戶百姓銳減為八百戶!時至今日,已經過去了幾個月!然而,馬邑城那殘破的城牆,以及城門口那暗褐色的泥土無一不在無聲的控訴著鮮卑人的種種罪行!看著遠處的城池,劉成心中突然湧起一種莫名的感覺。對鮮卑人殘殺大漢百姓的憤怒,對自己即將擁有這座城池而喜悅。憤怒與喜悅交加,演變成一種複雜難明的情感。回頭看看身邊的關羽、吳山等人,無不流露出同樣的情感。

劉成暗自點頭,一揮手,“我們進城!”

一行人神情一震,向著城門行去!越靠近城門,劉成的精神就愈加振奮,連帶著關羽等人也士氣不斷攀升!“噠噠噠……”這一刻,天地似乎都安靜了下來,隻剩下那噠噠的馬蹄聲,不斷在耳邊響起,漸漸的,仿佛這天地都隨之脈動!

城門前,熙熙攘攘的進出著百姓。突然,有一個青年注意到了劉成一行人。

“咦!快來看,有人來了!會不會就是新上任的劉成劉大人!”劉成出任馬邑縣令的事,已經早一步傳到了馬邑,對於這個“漢室宗親”的馬邑縣令,馬邑百姓還是十分期待的。在他們心裏,劉成是天潢貴胄,代表著當今聖上!劉成屈尊到馬邑當縣令,說明皇上沒有忘記他的子民!這是一種精神的寄托!因此,自從知道“漢室宗親”“天潢貴胄”來馬邑當縣令之後,整個馬邑都活了起來。馬邑漸漸開始恢複,外地的百姓也開始往馬邑遷移。馬邑的人口也漸漸突破了一千戶!

“這,恐怕是的!”旁邊,另一青年猶疑的說道。

“快快,去通知全城的人,就說劉縣令來了!”另一個老漢突然激動的對周圍的年輕人說道。

“對對,沒錯!”年輕人們反應過來,往城裏跑去,不一會兒,城裏就想起了要和聲,“大家快出來啊!劉縣令劉大人到啦!……”

“什麼?什麼?劉大人到啦!快快,去城門!”城裏的人們馬上喧嘩起來。不一會,城門就聚集了一大堆百姓。

“讓讓,讓讓,張老爺來啦!”人群中,一個年屆五旬的老者走了出來。這位張老爺,世代居住在馬邑,是馬邑的一大氏族。羌人進犯時,城裏的富戶都跑了,唯有這張家沒有跑,雖然損失慘重,但是如今張家卻成為馬邑第一氏族!這張老爺為人和善,德高望重。羌人走了之後,馬邑沒了朝廷官員,百姓們推舉張老爺暫時處理城中事務。這張老爺也確實做得不錯,隱隱有了些起色。然而終究不是正宗的朝廷官員,許多事情,張老爺還是顧及不過來!如今,劉成來了,張老爺也是舒了一口氣!

“少爺,您看!”看到城門口很快聚集了一堆百姓,看著他們熱烈的表情,吳山激動的喊道。吳山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有哪一個官員上任時,全城百姓出城迎接的。固然,這其中和劉成以前的名頭並無太大關連。隻是馬邑的百姓們在經過羌人屠戮之後,一直處在黑暗之中,如今,有了新的縣令,就有了希望。因此百姓們才激動地自發出來迎接劉成。不過,不管初衷如何,他日將今日的事情流傳出去,也不失為一件美談!

“籲……”劉成勒住馬匹,翻身下馬,望著城門口的百姓緩緩說道,“馬邑百姓出城迎接我等,不是因為我是縣令,更不是因為我劉成是那個虛無縹緲的‘漢室宗親’。而是因為,我,給他們帶來了光明,帶來了希望!”

關羽等人紛紛翻身下馬,站在劉成身後。聽了劉成的話,都不猶得感覺到一種責任感壓在自己身上。希望,什麼是希望?是慘遭大難之後,百姓們妻離子散,家園破滅,前途渺茫。雁門郡天高皇帝遠,朝廷裏奸宦當道,皇帝昏庸,誰來管他們的死活?如今,劉成來了,姑且不論他的初衷如何,但是在百姓心目中,劉成是他們走出夢魘的希望!而作為劉成的屬下,劉成的責任也自然地壓在了關羽等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