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雖然是深冬季節,然而李儒的背上額上卻密密麻麻的都是汗水,這汗水不僅僅是右手的四根手指被王越一件斬斷給痛的,還因為他手上拿的那一張紙。這張紙誰輕飄飄的,但是在李儒看來卻是重若千鈞!
自廢劉辯扶立劉協之後,董卓自封相國,權勢愈勝目中無人,囂張跋扈,無所不為!而董卓的西涼軍更是沒有軍紀可言,又有董卓驕縱,西涼軍士在雒陽城中,巧取豪奪,甚至強搶民女,整個原本繁華的洛陽城被西涼軍糟蹋的人人自危,一片蕭條!
李儒強忍著右手鑽心的疼痛,來到董卓的相國府上,隻見這相國府中美女如雲往來不絕,這些美女大部分都是董卓從宮中自己帶出來的宮女甚至還有一些曾是靈帝的嬪妃!還有一些則是西涼軍中的將領從城中強搶回來的女子!不過,李儒此時可沒心思欣賞什麼美女了,他急急忙忙的來到董卓的房中,董卓正在還府中的女子們嬉戲,看到李儒帶血的右手大吃一驚,知道有大事發生了,連忙屏退左右的侍女對著李儒問道,“咱家不是讓你去處理廢帝和何後了嗎?怎麼會變成這樣?”
李儒麵色慘白,將左手上帶著他的血液的書信交給董卓苦笑道,“嶽父,一直以來我們順風順水,卻忘記了一個人!”
“什麼人這麼奢侈……”看著李儒手上那一張潔白的紙張,董卓不猶嘀咕道,他雖然不是讀書人,但是也知道這樣潔白的紙張在那些士人中間可是很珍貴的,可是當他結果紙張看了上麵所寫的內容之後,卻是愣住了,這張紙上,沒有長篇大論,隻有一行字:姓董的,好自為之!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落款:劉成!這一刻,董卓完全愣住了,多久了?有三年多了吧!這幾年來董卓在西涼混得風生水起,乃是西涼的無冕之王!北宮伯玉,李文候厲害吧,先後打敗了大漢名將皇甫嵩,拖垮了前太尉張溫,然而,不管這兩個人多麼厲害,西涼羌人多麼彪悍,但是在董卓的西涼鐵騎之下,也隻能一次次的被動挨打,不斷的往西北龜縮!這三年來,乃是董卓最得意的三年,想當年他從隴西走出,不斷的往上爬,想要爬到大漢朝廷的中樞,結果黃巾之亂中的一場大敗,讓他一切的努力險些化為泡影。而他再次的崛起卻是因為西涼,那個他起步的地方!三年大變,三年的養尊處優,三年的勢力積聚讓董卓變得驕狂自大,而憑著他手下的西涼鐵騎,二十萬涼州悍卒他也的確有資格驕狂。然而,就在這一刻,董卓的腦海裏響起了當初那個年輕的過分的少年!就是這個少年,不費吹灰之力的滅了將他打得狼狽不堪的張角及其黃巾主力!董卓到現在才不得不有些痛苦的響起,當初那個少年對他的淡漠還有他麾下那猶如戰神一般的猛將以及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兵!這個時候董卓才想起,他麾下最為精良的飛熊騎軍就是在見識了劉成麾下的精銳士卒之後,董卓欣羨不已,所以後來董卓主事西涼之後特地創建了這樣一直軍隊!可是,這三年來,劉成離開朔州,入主益州,好似銷聲匿跡一般,讓董卓幾乎忘記了劉成的存在。可是現在,就在董卓得意洋洋的時候,劉成再一次出現了,僅僅隻是一張紙,還有幾個字,當董卓卻從中看出了對方對於自己無盡的輕蔑!即使他現在把持這雒陽,挾天子以令天下,然而前者對於他也僅僅隻是輕飄飄的一個“姓董的……”好自為之,好自為之!
“砰!”董卓手一捏將手中信紙捏成了團,一巴掌擺在身前的桌子上,身上肥肥的脂肪一陣晃動,一雙被臉上的肥肉堆積得隻剩下一條縫的眼睛,散發著擇人而嗜的寒芒,他抬頭聲嘶力竭的吼道,“他憑什麼如此瞧不起咱家!三年前在廣宗,咱家不過是殺了幾個俘虜而已就被他那樣輕慢,連一個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的劉備都不如!如今,咱家是大漢相國,權傾天下!而他充其量不過是一個益州牧而已,他有什麼資格如此輕慢雜家?好自為之?!他這是在警告咱家嗎?啊?!!”
“嶽父,就在靈帝駕崩之前,加封了他為蜀王,領益州牧……”李儒苦笑道,“而且他還是漢室宗親,更是威名赫赫……當初,小婿以為他遠在益州和雒陽交流不便,咱們如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製住雒陽形勢,等到大勢已定,那麼就算是讓他知道了,也攪不起什麼風浪了!隻是小婿沒想到,原來他早就存了異心,對於雒陽的時局更是了如指掌。如果小婿沒有猜錯的話,現在朔州的七殺軍已經移軍朔州原平一帶,隻需要一聲令下,旬日之間便可達到洛陽城下!”李儒不愧是以為頂級的謀士,僅憑著一些細微的信息就看出了許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