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寂靜的宣正殿中,淩華麵無表情的眼望著跪於殿中的女子低沉開口:“這香囊可是你的?記得!朕要聽實話!”
“回,回稟皇上這香囊並非民女之物。但這卻是民女的妹妹留給民女的唯一之物。民女十五歲時家中突遭變故,雙親不得以將民女送給北方的一大戶人家。家中妹妹自幼手巧,在臨別之時,妹妹便送了這隻香囊給民女。”
“妹妹,北方……..。”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隻見淩華的眸色深邃而悠遠。“自此以後,你便再沒與你妹妹相見過?”
“回稟皇上,民女日日都想與自己的妹妹相見,但此生卻是再沒有機會了。民女命運幾經輾轉,但一直都沒放棄打聽妹妹的下落。就在三年之前,民女尋到老宅的一位街坊,才知曉早在民女走後的第二年冬天,妹妹就因身染寒症而離世了。”
握緊手中的海棠發簪,皇上淩華緩緩走下殿中。
扼住那女子的下巴慢慢抬起,淩華霸道開口:“將你妹妹所繡的香囊送給朕可好?”
“好,皇,皇上您能看上那隻香囊乃是月盈的福氣,也是妹妹的福氣…….”
深邃的目光之中卻未有半分感情,華麗的海棠發簪已是插入跪在自己麵前女子的發髻之上,一把將麵前的女子緊抱在懷中,淩華冷著神色朝龍榻走去:“福氣,你的福氣還在後麵…….。”
半個時辰之後,麵色紅暈的月盈被錦被包裹好,由兩名小侍從抬出宣正殿。
皇上淩華披衣自內殿之中走出,侍從總管冉明趕忙上前恭敬在皇上淩華的近前低聲詢問:“皇上,是去還是留?”
“傳朕旨意,冊封那女子為盈妃,賜居慕華殿。她每次侍寢之後,你定要盯緊!且不可向皇後一樣,在肚子中留下什麼!”
“是!皇上。老奴定會謹記!”
“退下吧,沒有朕的傳召,任何人不準來打擾朕!”
“是,皇上。”
將那隻香囊放於胸前,淩華緩緩閉上雙目,當日的情形好似又重新浮現於眼前。那日之中,她將雙目幾盡失明的自己救回,安置在那間破敗木屋之中。傍晚時分,甚是疲累的自己被那些惱人的蟲蟻擾得無法安睡。忽然,頓覺一股怡人香氣繚繞而來,那些惱人的蟲蟻一時間竟是沒了蹤跡。想來皇宮之中的香料無數,但此種淡雅怡人的香氣卻是自己平生第一次聞到!
“這是什麼香料?香味雖有些獨特,但卻極是淡雅好聞。”
“這間木屋破敗濕潮,蟲蟻自是不少。因而我用曬幹的天葵花和茉莉再參上少許雄黃製成香料撒在草垛邊,放心睡吧,那些蟲蟻不會再侵擾你了。”
“這香料甚是好聞,可不可以做一個香囊給我?”
“好吧,隻是你不可以再亂抓眼睛,等可你的眼睛好了,我便做給你……..。”
康華殿中,當滿心空寂的自己再一次聞到這闊別已久的香氣之時,滿心悸動、滿心歡喜。
不論那女子所說可否屬實,直覺告訴自己,憑著那隻香囊或許自己終可以將她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