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剛過,一駕鎏金轎輦緩緩來到毅王府前停住。海棠雖覺蹊蹺,但卻也按照淩毅所言上了轎輦,由一眾禁軍緩緩護送入宮。
待入宮之後,海棠在宮中侍從的指引之下,朝絳霄殿的方向而去。此刻中,忽有一陣喜樂之聲傳來,令海棠不禁心中漣漪。
“未有本王的允許,你此生不可以嫁人!”難道禁錮他與自己的劫數終得解除,至此之後自己便可以與他長相廝守?
不知不覺中,海棠加快了腳下的步子,輕輕推開殿門而入。
絳霄殿內,淩毅身著一件大紅喜袍站於殿中。眼望著那身量欣欣的男子,海棠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的毅王爺身著喜服乃是那麼的漂亮。
可是,他的身旁為何還有一位身著嫁衣的女子?
眼見海棠走入,淩毅先是一愣,隨即趕忙一把扯掉身邊女子的喜帕,發現自己要迎娶為王妃的女子竟然是慕容馨兒!
緊扣於心的情愫驟然斷裂,海棠隻覺心頭一緊,一口鮮血噴湧而出,隨後整個人便慢慢倒了下去。
期許也罷、背棄也罷、相守也罷、分離也罷,一切注定已成定局!命運顛簸之中,是自己終究未能逃得開這無情劫數。
“海棠!”淩華與淩毅同時上前,卻是淩華搶先一步將海棠緊緊抱在懷中。
“速傳禦醫!命宮中所有禦醫全部都到絳霄殿來!快!”
原打算自己以偷梁換柱之法,讓海棠會因此會對淩毅死心,而後再以那一百弓箭手將淩毅包圍扣下,脅迫淩毅前往南平驛為自己將軍餉運出,未曾想,自己卻是害了海棠!
內殿之中,每一個人的麵色都異常凝重。
“李禦醫,海棠她究竟如何了?”
“回稟皇上,這位姑娘原本就因為小產而身子極度虛弱,又是因受到了極大的刺激而導致氣血淤阻、心脈俱斷。微臣與其他幾位禦醫雖用銀針為姑娘吊住了一口氣,但隻怕、隻怕這姑娘最多乃是撐不過三日了!”
聽罷禦醫之言,淩毅紅著雙目上前緊緊將那名禦醫的衣袍緊緊揪住:“你們這群庸醫胡說什麼!海棠隻是身子虛弱,況且她剛剛還好好的,怎會撐不過三日!”
“禦醫院眾人聽旨,海棠如若有任何閃失,禦醫院一眾人等全部陪葬!”皇上淩華低沉開口,語氣之中卻乃是透著一股噬人心神的殺氣。
“皇上息怒!皇上,微臣依稀記得古書之上有一個法子或許可以醫治這位姑娘。”
“既是有法子還不快去!”
“回稟皇上,宮中的藥材雖是齊全,但唯有一味藥引雖尚在宮中卻隻怕不易尋得。”
“乃是何物?快說!”
“回皇上,先皇在世之時,由遠在南海的伯尼國曾進獻給羽陵一顆南海珍珠。若說這珍珠在世間並不稀奇,但奇就奇在這顆珍珠乃是通體血紅色。想來殼蚌微張之後,偶有泥沙進入經蚌肉磨合,久而久之便會形成珍珠。而那顆通體血紅的珍珠卻乃是鯊魚之卵混著泥沙恰巧落入殼蚌之中,再由那殼蚌磨礪而成。那鯊魚卵本就是補血聖物,而又得殼蚌潤澤吸其精華,若是可將此物碾碎之後作為藥引,定可以為這位姑娘再續心脈、起死回生!”
“既然此物尚在宮中,可為何朕卻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