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女子緩緩轉過身來,海棠眼望那女子的麵容,不知怎的忽覺一種似曾相識之感,恍惚間自己好像想起了什麼。
仿若依稀看見一座殿中喜綢高懸、紅燭成對,王爺他身著大紅喜袍站在殿中同一女子拜堂成親,而那女子正是自己麵前的這身著翠碧衣裙的女子!
霎時絕望,海棠隻覺自己的一顆心被浸沒在這如錦花海之中。
“王爺要娶的人乃是她,那麼自己又算什麼!這麼說來自己腹中的孩子隻怕也並非是王爺的,天!怎會這樣?”
那名身著翠碧衣裙的女子,正是當日在絳霄殿中與淩毅拜堂成親的慕容馨兒。因皇後秀林在遷入冷宮之後,便終日覺得心悸頭痛,雖經禦醫診治卻是始終未見起色。這日一早,慕容馨兒來到禦花園中想著為皇後秀林采些合歡花來煮水,借以緩解皇後的憂心頭痛之症,未曾想卻是遇到海棠。
慕容馨兒眼見海棠僵在原地、滿麵蒼白,趕忙焦急走上前去:“海,盈貴妃娘娘,您怎麼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雖是站在樹蔭之下,海棠的額頭上竟然已滲出一層細密汗珠。麵對那慕容馨兒想要開口再詢問些什麼,卻隻覺如鯁在喉,整個心更是好似被驟然掏空一般,唯有滿心錐痛使得自己已然墮入萬丈深淵無力自拔。
“娘娘,娘娘,您怎麼了?”站於海棠身旁的那名侍婢眼見海棠的異樣,害怕皇上會怪罪下來,更是嚇得心驚膽戰。
“王爺既已另娶旁人,那自己又算是什麼?這些日中,好似身邊之人都極是恭敬稱自己為娘娘,還有,還有近些時日之中,那身著龍袍的男子日日都睡在自己的身邊,難道自己腹中的孩子乃是他的?”海棠隻覺自己的頭越來越痛,想要遠遠的逃開這片姹紫嫣紅,卻隻覺再無氣力支撐,忽在此時自己的小腹亦是陣陣作痛起來:“孩子,……..。”
無助的淚水緩緩淌落,雖是滿心痛楚卻不想傷及腹中的無辜胎兒,本想硬撐著走回琳琅殿去,頓覺眼前一黑,整個人緩緩倒了下去。
“海棠!”
皇上淩華飛身上前,將麵色如雪的她緊緊抱在懷中。散朝之後,滿心牽掛的淩華依舊來到琳琅殿中,聽聞海棠去了禦花園中賞花,淩華亦是興衝衝前往,未曾想竟是看到眼前之中她的滿目絕望。
“海棠!來人!速傳禦醫來!”
琳琅殿中,海棠緩緩醒來,但整個人不言不語、不吃不喝,任憑皇上淩華怎樣柔聲哄著也是無濟於事。
“皇上,娘娘的失心之症始終都未有好轉,現如今不知娘娘又受到何種刺激,竟然是愈發的嚴重起來。微臣剛剛詢問過殿中的侍婢,娘娘現下已然有見紅之兆,怕是心神憂思之下已使得娘娘動了胎氣。皇上,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因而為了娘娘與腹中的龍胎,還望皇上早作打算!”
“全都退下!”眼望窗欞之外的一抹明媚,皇上淩華的麵色卻是愈發的陰寒起來。
“冉明,你即刻動身前往邊塞,要淩毅務必在三日之內趕回京畿!”
“是,皇上!”
“告訴慕容馨兒,毅王府中和慕容舊宅命她擇一處而居,無詔不可入宮!將隨海棠前去禦花園中的那名侍婢拖去掖庭、亂棍打死!”
短短隻言,皇上淩華已是滿目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