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是什麼?
自由是二三畝收成殷實的良田,自由是一幢結實的木屋,自由是院子裏叫喚的獵犬和屋後成蔭的樟樹,自由是河邊、林子裏玩耍的孩子們天真的笑顏。自由是可貴的東西,每個人的心中,對於這個抽象的詞都有著不同的釋義。索魯的這聲呐喊,喚醒了人們對於美好生活的向往。
是啊,普拉共人被奴役了近千年的時光,已經距離自由那個詞太過於遙遠了。幸甚,有了這樣一個王的帶領,能讓他們在喪鍾人的陰雲壓迫下,重新看到希望。
“為了自由!”人群中先是出現了零落的喊聲,與其說那是喊聲,還不如說是為了激起自己的被認同感而發出的自言自語。但那如同野地裏的一點火星,在風的鼓動下,慢慢蔓延,演變成了鋪天蓋地的野火。
此起彼伏的喊聲震徹了整個蓋亞衛城。索魯繼續高呼著。人們應和著,仿佛著了魔一樣。在狂熱的氣氛中,依然還是有清醒的人在旁觀。
廖波皺眉望著如同被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的普拉共人,他不明白這些原本木訥而呆滯的土人身體裏,竟然還蘊藏著如此衝動激昂的細胞。“他們在鬼喊鬼叫什麼?”他拉過一個還算平靜的通譯,低聲問道。
“尊敬的大人,他們在高呼自由。”那通譯恭敬的回答。
“自由”廖波的眉頭皺的更緊,“這可不是個好想法。蕭孟那小子恐怕給咱們製造了個大麻煩。”
“不要擔心,這次上戰場不會有太多的人能活下來的。”李雲曉淡淡的寬慰道:“他們是要去赴死的,不是去傳道。”他眨了眨眼睛,“赤手空拳的人除了當肉盾我想象不到其他的使用方法。”
“報告!”兩人正調侃著糟糕的局勢,忽然聽見了傳令兵的聲音。他們齊齊轉頭,望著這個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士兵。
“兩位長官,十五分鍾前飛艇降落在城外,艇長讓我來告訴你們,武器已經運到!”士兵大聲的將消息傳達,接著便看到兩位長官同時鬆了一口大氣。
“哦,但願子彈管夠。”廖波喃喃道。
“放心,子彈會夠用的。你應該擔心的是這些土人的腦殼能適應這些跨時代的武器。”李雲曉的言語一如既往的毒辣。
廖波橫了他一眼,“走!去看看。”
普拉共人在熱血激昂的狀態下,列隊開出了衛城,走向戰場。戰場距離他們的駐地並不遠,才剛一出城,他們就見識到了一場神跡的發生,對於他們的王和王的盟友,心中更是信服。更加深信,這位王者到來,就是為了給他們帶來勝利的光芒的。
三艘龐然巨物在土人們麵前一字排開,衛城前方的空地堪堪能夠容納這些大的可怕的東西。在一個小時之前,這片空地上還是空蕩蕩的。秦大人們究竟使用了什麼魔法,讓它們如此突然的出現在他們麵前呢?人們麵如土色,忍不住將更加崇敬的目光投向了隊列中的秦大人和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在隊列前麵的索魯陛下。
索魯的心中也在打鼓,但他強忍著衝上去膜拜的衝動,麵無表情的走向前方。
蚌式艙門打開,一個個嶄新的還帶著木氣芬芳的長箱從艇艙裏搬了出來。做力工的土人們語無倫次的向同族們炫耀。指著天空,嘰哩哇啦,蹦蹦跳跳。
“天空、巨大”等等一係列修飾傳進索魯的耳朵裏。他看了跟著隊伍前進的蕭孟一眼,蕭孟回以一個寬慰的笑容。
木箱打開,隊列在飛艇前麵稍作停留,每個小隊排在前麵的人,都領到了一枝嶄新的步槍和五發子彈。而後麵的人,隻能攥著幾發冰冷的子彈,眼巴巴的看著“神器”流口水。三艘飛艇能帶來的武器太少了,就算是十個人共享,也沒辦法均分。教官們在各個小隊之中穿梭,向持槍的土人士兵講授使用方法。用鞭子和咆哮讓他們把話牢牢的記在心裏。
“前麵的人死了,後麵的人撿起槍繼續往前衝。武器比你們的生命還寶貴,裝上子彈,扣動扳機,讓喪鍾人嚐嚐子彈的滋味。”
被武裝起來的小隊來不及歇一口氣,就繼續朝戰場前進。廖波看著土人們,搖著頭還是覺得有些不踏實。“十個人才有一枝槍,這樣也行?”
“總比燒火棍蘸上毒藥去捅喪鍾人的好。”李雲曉已經很滿足了,情緒振奮了點。“兩邊人雖然都是冷兵器,但喪鍾人的格鬥能力是十個土人都進不了身的。”
“誰是指揮官?請過來一下。”一個身穿筆挺製服軍官走了過來,朝兩人招呼道。
廖波要去掌握部隊,兩人便各自分頭行事。李雲曉隨著那軍官走到飛艇旁,看見了一個身穿將軍製服的中年人正等著他。但這人給他的看法卻不像個軍人,而像個常年搞研究的研究員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