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畫直愣愣地望著眼前這雙勾魂流瞳,心跳好似漏跳了半拍。不得不說,這雙流瞳,隻稍望上一眼,便能令人義無反顧地沉/淪。
千代離恨眉眼微舒,揶揄道:“莫不是要為我當被子?”
掩下心間思緒,染畫眨眨眼,隨即柔媚一笑,道:“能為這樣的美人遮擋霜寒,小女子榮幸之至。”眼底閃過一抹戲謔。
看著染畫眼底那抹戲謔,千代離恨先是一愣,旋兒笑道:“畫兒,這些年,你學壞了。”
染畫輕斂笑容,一臉認真地問道:“你現在可相信我以前與你所說的一切?”
“嗯,”千代離恨目光微凝,輕歎道:“畫兒,當你與我說起你的來處時,我當時並未當真,直到四年前,我突然自這具身體中醒來,我才知曉,原來當初的自己有多可惡。”
換了語調,千代離恨繼續言道:“我素來不信什麼怪力亂神之事,如今,已然不似往日了,畫兒,”大手緊握/住染畫纖細瑩白的柔荑,目光緊凝在染畫臉上,歎道:“三年前,你便將我認出了對吧。”
染畫輕輕點頭,卻是抿嘴不語。
“畫兒,待我處理好昭國的事,我們便去塞外大漠,再不回中原。”千代離恨俊逸的麵容上隱然浮上幾抹向往之色,他隻想帶著心愛的女人遠遁塞外,長河落日寄餘生。
染畫目光倏亮,“好,待你處理好昭國的事,我們便去塞外。”
“太後如今已被姬行風軟禁於九重幽宮,而其門下黨羽也已肅清,旁落大權悉數歸掌於姬行風手中。如今的姬行風,大權獨掌,朝野內外無不馬首是瞻,然父王當年所托之事,我也算圓滿落筆,如今再無任何牽念。”
“畫兒,這些年,辛苦你了。”千代離恨眼底盈滿心疼。
染畫輕輕搖頭,道:“隻要你還安安穩穩地活在這人世,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畫兒,有件事,我想父王並未告知於你。”千代離恨清寂的目光輕投向窗外的夜,娓娓道來:“其實父王本不姓白,而是姓姬,仁祖皇帝並不是如史官記載的那般,隻有一位皇嫡子,除了那位嫡皇子之外,還有一位庶出皇子。當年仁祖皇帝與獨孤皇後伉儷情深,曾當著文武大臣的麵,宣言,‘此生無異母之子’,這句話無異於告知世人,偌大的後宮隻形同虛設,唯盛寵皇後,事實難料,仁祖皇帝在一次醉酒後,寵幸了一位宮女,後來那宮女生下了一位皇子。”
說道此處,千代離恨陡然頓住話語,許久後方繼續道:“皇後暗下派人將那孩子連夜送出皇宮,最後那孩子輾轉進了白府,白府當家的雖是當朝鴻儒,其夫人卻未為其育有一兒半女,那孩子的到來,也算是了了他一樁遺憾。而那孩子,便是父王。”
染畫眼底掠過一抹訝異之色,沒想到戰功彪炳才略過人的父王竟然背後竟還有段如此晦澀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