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蓮蹲下身子，自袖中掏出一個黑色瓷瓶，揭開蓋子，移到那人鼻子下，片刻那人悠悠轉醒，迷蒙的眼當看清眼前之人時，頓時閃過一抹愕然，正欲咬下口中的毒藥，卻被淩蓮搶先卸掉了下頜。
“說，你是哪家派來的？”伸手自那人口中掏出他藏在口中的藥丸，淩蓮冷聲問道，麗顏冷峻而肅殺，早已不複往日的文弱。染畫輕歎，大家族出來的孩子當真不可小覷。
那人目光空洞地看著某處，好似沒聽見淩蓮的話似的。
淩蓮自發間取下一根發簪，自那人指尖紮進去，那人渾身一顫，眼神依舊空洞無神，華夜道：“無須費工夫了，今日你就算將他的肉一塊塊割下，他也不會吐半個字的。”
淩蓮抬眼看向染畫，見染畫向她頷首，當下抽出發簪，站起身來，垂首不語。
華夜垂目看了那人半響，道：“此人應是趙家派來的。”華夜話語方落，隻見地上那人空洞的眸子微怔，轉瞬便又恢複如初。
這一細微的變化並未逃過華夜的眼，如果說之前隻是懷疑，那現在便是百分百肯定了。九大家族中，也隻有趙家相信那些虛無縹緲的傳說了。
“趙家？”一直沒作聲的古墨風聽聞華夜提到趙家，當即皺眉道：“華欽幾人就是被趙家的人抓走的。”當初他們打探華家的消息，一路到了茂城，才進城便被一群著裝怪異的人給圍住了。一番打鬥後他逃出來了，華欽幾人卻被抓走了。原本打算想到辦法再去救人，哪想竟在四方城遇見了染畫。
“可聽說趙家的人抓他們去做什麼？”染畫蹙眉輕問。
古墨風搖搖頭，“不知道，隻是聽說趙家抓了許多人。具體是做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華夜抬眼看了看天色，對幾人道：“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有什麼事先上車再說吧。”
幾人依言上了馬車，這次不僅華夜要和染畫擠一輛車，就連古墨風也厚著臉皮賴在她車上不走了。所幸淩家為染畫準備的這輛馬車還算大，坐了三個人後，也不算太擠。
坐定後，染畫凝目看了古墨風一眼，見古墨風因為中了軟骨散依舊有些蒼白的臉，憂心道：“你先躺這榻上休息片刻吧。”
古墨風依言躺下，磕上眼，道：“剛才的事，若知道，便說說吧。”
華夜清淡的目光掃了古墨風一眼，輕落在染畫臉上，道：“我素來不關心這些事，不過以前倒也聽華家的人提起過，趙家這千年來，一直在追逐一個虛無縹緲的神話。”
“十大家族中，都流傳著一本關於遠古修仙的記載，據說億萬年前，羅天大陸是一個修仙者聚居地，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大多都是修仙者，破碎虛空的人數以萬計，但幾千萬年前，羅天突然發生一場曠世大戰，那些原本破碎虛空修道成仙的仙人，全部返回羅天，參與那場大戰，大戰整整持續了數十年，那一戰打得江河逆流，山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