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看到了?”李維維瞪大眼睛,她難以想象當時的情形,年少的蕭汀在撞上母親紅杏出牆的時候,會有怎樣的心情。
蕭汀點頭,低聲說:“父親風流成性,每次見到美貌風情的女子總是情難自禁,連我現在都數不過來他有過多少任老婆了。”他一臉苦笑:“可是,這些都是在他遇到那女人之後的事情,據他後來說,是那女人的背叛,改變了他的情感觀。”
李維維不說話,隻是僅僅的握住蕭汀的手,她明白這樣的表露心跡對於蕭汀來說是艱難的,也是痛苦的,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大概隻剩下傾聽了。
“你剛才見過她了,很漂亮是不是?”蕭汀問李維維。
“嗯。”李維維點點頭。
“她年輕的時候,更漂亮。”蕭汀鼻子哼了一下,仿佛對於這個生養過自己的女人,沒有絲毫感情:“她見到俊朗多金的父親對她一見傾心,自然喜不自禁,她欣然接受了父親的求愛和求婚,無恥的隱瞞了自己已婚並育有一女的這一事實。”
“呃……”李維維瞠目結舌,原來蕭汀是在他母親隱婚的情況下生下的孩子,怪不得他如此在意這件事情,原來是因為這樣的出身讓他如此不堪。
“剛開始,父親和她的生活甜蜜而溫馨,特別是在有了我之後,父親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蕭汀說著,仿佛那幸福的回憶就在眼前:“可就在我七歲的那一年,一切美好都成為了幻影,父親知道原來那女人一直還有一個家庭,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背叛和羞恥,於是他憤然和那女人離了婚,雖然我被法院判定交由他撫養,可是因為我身上留著那女人的血,他從離婚後便再對我沒有過問過,隻是給我足夠的生活上的滿足,卻不願意再和我有什麼交流……”
李維維被這個故事驚呆了,她惶惶不知該如何的樣子,讓蕭汀看在眼裏:“你也覺得難以接受是吧?”
“不是的,不是,”李維維忙解釋道:“我隻是聽了你的講述,再看你現在的樣子,好心疼!”她張開手臂,把蕭汀抱住,抱到她柔軟的懷抱裏:“我從來都不知道,從來都不知道……”
蕭汀順從的被她抱著,他將頭深深的埋在她的柔軟裏:“那時候,我七歲,還是一個經常會想要去找媽媽的年紀。有一次,我按照媽媽留下的地址,找到了她的住所,卻發現們是虛掩的。我推開門再往裏走,看到的是滿地淩亂扔棄的衣物,我繼續朝臥室走,便聽到……聽到……”
李維維實在不願意讓他再說下去,她的心被揪得好疼,她用手指掩住他的口:“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好麼?”
蕭汀搖搖頭,“讓我說完,讓我告訴你那個女人有多麼的齷齪不堪。”他親吻了一下李維維的手指,繼續說道:“我推開門,見到那女人和一個男人赤裸裸的糾纏在一起,我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結果,你知道那女人看見我之後,是什麼反應?”
李維維緊張的搖搖頭,她猜不出,也不敢妄自去猜,怕自己萬一一個不小心,在蕭汀的傷口再撒一把鹽。
“她說……”蕭汀的眉頭糾了起來,臉部的肌肉因痛苦的回憶變得有些扭曲:“她說……小汀,幫媽媽去倒兩杯水……”蕭汀的眼睛瞬間變得通紅,仿佛那讓他屈辱的瞬間又重現在了眼前:“她讓我幫她和那男人倒水!!!她讓我幫她和她的姘頭倒水!!!!”
李維維屏息不敢出聲,但心裏卻早已歎息了千聲萬聲,世間竟有如此母親?
“那是我不懂,隻是木呆呆的幫他們去倒了兩杯水,後來,當我漸漸長大,當我明白了那一天我遭遇到了什麼,我的心裏簡直比千刀萬刀淩遲了還痛,我真恨不得用一把刀子割斷自己的動脈,讓血液噴見到她和那男人身上,然後,當我的血幾近流幹的時候,我要對她說:‘你給我的血,我都換給你,從此以後,我們不再相關’!”
李維維瞪大眼睛,她雖然早就見識過蕭汀的霸道和蠻橫,但卻不知道,原來,在麵對屈辱的時候,他居然寧願選擇如此極端的極端的方式。她心疼的看著懷抱中的蕭汀,低頭將自己的唇覆上他的,細細碎碎的親吻之間,她柔聲的對他說:“好了,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從今以後,不要怕,有我,有我陪著你。”
蕭汀的體溫在李維維的親吻和擁抱下漸漸恢複了溫度,他顫抖著迎接著李維維的吻,眼角竟然流下了一滴碩大的淚水,李維維第一次見到蕭汀流淚,而且,她有理由相信,這世上能夠見到蕭汀流淚的人,恐怕屈指可數。
“維維,維維……”他喃喃呼喚著她的名字:“不要離開我,我隻有你,隻有你了……”
李維維連連點頭道:“不會,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因為李彥打電話說公司臨時出了一點狀況,所以蕭汀把李維維送回到公寓便又匆忙離開了。
李維維先是睡了一覺,醒來忽然覺得又想吃SQ的青梅了,她去冰箱找沒有找到,才想起AK之前送來的那些青梅早就被自己吃光了,於是她給AK打電話道:“我親愛的采購經理,我想吃SQ的青梅了。”
“又吃完了???”AK在那邊驚呼道:“我的姑奶奶,我上次買了那麼多過去……”
“哎呀,不要嚷我啦!”李維維趕緊打斷她的大呼小叫:“等你懷孕就知道我的辛苦啦!”
“我的天,照你這樣吃法,Doyle給我開的那張支票根本就不夠用的。”AK忽然反應過來什麼事兒:“我說李維維,你該不會為了把本兒賺回來,才這麼死命的吃吧?”
“哪有?”李維維哭笑不得,“我真的很喜歡那個酸酸的味道啊!”她嘻嘻的笑著說道:“好AK,幫我再買一些過來啊。”
“可是……”AK有些為難,“現在是期末哎,這幾天都有考試,我白天要整天監考,晚上還要改卷子……”
“呃……”李維維本想說算了吧,我再等幾天,但肚子裏的小饞蟲卻好像等不及似的,於是她猶豫了一下,問AK:“你告訴我SQ專賣店在什麼地方吧,我自己去買一些來。”
李維維按照AK說的地址,好不容易找到了SQ的專賣店。
她之前做助教,薪水平平,再加上她總喜歡收集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所以幾乎每個月都做月光族,連基本的生活都要勒緊褲腰帶過,根本就沒有錢到SQ這種店裏來買零食。李維維在SQ裏轉了一圈,想買的零食還真不少,如果不是擔心買太多自己沒有辦法拿,如果不是擔心吃太多會發胖,她真的恨不得把所有的品類都買回去幾份。
一個小時之後,當李維維走出SQ門口的時候,已經提了滿滿兩包零食了,她看著自己的雙手,搖頭笑著喃喃自語道:“哎呀呀,李維維,你真是母以子貴呀……”
“什麼母以子貴啊?”一個聲音問她。
李維維抬頭一看,頓時羞成了一個大紅臉,秦彬站在她麵前,正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笑。
“呃……那個……”李維維有些語無倫次,不知該如何撒這個謊。
“哈哈,不要這個那個的了。”秦彬笑著,伸手去接李維維手裏提著的兩個袋子,剛提到手裏,便驚歎道:“哇塞,好沉啊。”他嘴角歪歪的撇著,問李維維:“都是你自己吃的?”
“……”李維維羞得臉更紅了。
“哈哈,”秦彬發現逗李維維玩兒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我知道,我知道,還有你肚子裏的小鬼頭!”
“啊?這你都知道了?”李維維目瞪口呆。
“Doyle和小學妹奉子成婚這件事情,現在連菜市場賣肉的歐巴桑都知道,我怎麼就能不知道啊?”秦彬打趣的說,他看看左右,又問:“你在等蕭汀?”
“不是……”李維維歎了口氣:“他最近好忙呢……”
“你是自己來的?”秦彬在得到李維維肯定的答複後,馬上自告奮勇道:“我送你回去吧,你一個孕婦,提這麼多東西,被娛記拍到第二天又要上報紙頭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