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嘴裏的香煙拿下,問她:“可以跟你單獨談一談嗎?”
“不可以。”回答他的人是聶嘉俊。
聶嘉俊向來溫文爾雅,君子風度非凡,任別人怎麼惹怒他,他都不會當著麵駁斥大罵。
偶然實在受不了,就掉頭走人,事後背地裏找對方茬實施報仇。
把對方弄得要生不得,要死不能才善罷甘休。
即使如此,他亦不會讓那人知道,是他在搞的鬼。
然而此刻,他的語氣頗重,帶著怒氣回絕對方的請求。
魯西雅微愕,感覺肩膀上的手收緊,但是很快他控製得很,又鬆開來。
隻是臉上的冰霜怒氣,未曾經褪卻下去。
她想聶嘉俊很生氣。
而這樣子的他是她沒有見過。
藍羽似乎早有所料,看了一眼聶嘉俊,目光再度轉回魯西雅身上:“我可以解釋,難道你不想知道發生什麼事嗎?”
此話一出,魯西雅感覺到身邊的男子,身體緊繃起來,一股陰森寒冷之氣籠罩下來。
這樣子的氣氛,令她想起街頭上那場莫名的打鬥。
她不是怕藍羽被聶嘉俊打,而是怕藍羽又夥同他的手下,圍攻聶嘉俊。
她搖搖頭:“你走吧,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她連走上前看看他眼角,是否有疤痕的興趣都沒有。
真的也好,假的亦罷,她沒有興趣想知道,至少現在完全沒有興趣。
一個莫名其妙的人,嚷著什麼讓他們分手,嚷著要她跟他在一起。
她當他是瘋了。
再說每回見著真假藍羽,她準會受傷的,無一例外。
看在她的新傷舊患沒有痊愈的份上,放過她吧。
……
藍羽有很多說話想跟她說,他在腦海裏盤算不下十次。
想來想去,他決定將真相告訴她。
包括同胞兄弟藍影的存在,以及他詭異的行為所為何事,還有他想要問她的傷勢。
千言萬語,被她一聲不想見你,盡數噎在喉嚨間苦澀得很。
他內疚之極,聲音低沉:“對不起。”
魯西雅看著他,心底被觸動一下,竟然寬心鬆懷,盤旋在心頭上的恐懼消散。
她感覺到他的誠意與歉疚。
如果眼前的人是真藍羽,而襲擊她的人卻是假貨,無疑這一聲對不起,她受之有愧。
畢竟真的藍羽也是受傷者,他被別人冒名頂替,行凶作惡。
想了又想,她想起藍羽手上還摁有她的視頻。
想來這是最好的時機,昂頭跟聶嘉俊說:“Klaus,我想跟他單獨談兩句。”
視頻的事情不可能讓他知道,如果他知道了,肯定會大發雷霆。
聶嘉俊跟她拍拖後,明文規定她不能再當小偷,連兼職也不讓她做,而且給她弄了兩張附屬卡。
以後花錢盡管從卡裏提,再多再大的金額都不成問題。
而她亦洗心革麵,收心養性,把第三隻手攥得緊緊。
如果那天不是顧雅言湊過來,她根本不會習慣性伸手出去,更加不會讓藍羽有機可乘。
怪隻怪自己太魯莽太倒黴。
現在,眼前有一個逆轉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