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精神一震,扔掉手提,撲向床頭的手機,看都不看接通,甜蜜蜜地問:“Klaus,你到了嗎?”
“……是我。”沉悶的男聲,卻不是聶嘉俊。
“……藍羽?”魯西雅吃一驚,速度將手機拿開,一看,果然顯示著藍羽的來電,放回去後,有些不太情願的口吻:“有什麼事嗎?”
“我在樓下,你可以下來嗎?”
“現在?”她頓時提高警惕。
“嗯。”男子的聲音軟了軟,似乎在努力隱忍些什麼。
“我要睡覺了,有什麼事情,不如明天見麵再說吧。”她實在不想再跟他有瓜葛。
想起跟他有相同長相的藍影,她心有餘悸。
他們兩兄弟,一個說喜歡她,一個想傷害她,同樣令人頭痛。
撇開這些不說,他們混****的,她雖然不是混白的,但是保持距離還是必須的。
“我受了傷,你拿藥箱下來,我在小區的湖邊等你。”說完,電話掛線。
受傷?
小區湖邊等??
這是演哪一出戲???
魯西雅皺眉,將手機摔在被褥上,看著它在裏麵彈了彈,昂頭倒下。
別管他,管了以後事情會沒完沒了。
她又不是他女朋友,更加不是他的家人,他受傷跑來她這裏幹嘛。
神經病的家夥。
但是不知道他受傷重不重,會不會流了一灘血的?
明天早上小區的湖邊,會不會躺著流血而亡的屍體?
可惡。
他分明不想她安心,用這種話來吊她胃口。
想起她從圍牆上掉下來,他二話不說送自己入院,甚至因為她而跟醫院保安起衝突。
魯西雅一咬牙,翻身下床,從衣櫃內掏出風大衣,將自己包得嚴實。
拖著拖鞋跑去找藥箱,聶嘉俊當醫生,家庭備藥十分齊全。
她拿著電筒和礦泉水,提著藥箱便下樓去了。
夜晚的風挺大,亦十分寒冷,吹得她打個噴嚏,身體一個哆嗦,恨不得鑽回樓上的被窩裏。
最終她還是咬咬牙,朝著小區的湖邊奔過去。
她打著電筒照著湖邊,光明正大地喊:“藍羽,藍羽你在不在?”
風吹過湖麵,有一種很詭異陰森的感覺。
仿佛隨時會有什麼從水裏浮出來,例如……水鬼之類。
她被自己嚇得起疙瘩,連忙又喊了幾聲:“喂,藍羽你聽到沒有?你再不出來,我可要回去啦。”
她停下來,側耳聆聽,風在吹,樹葉在響,靜得可怕。
不知道是寒冷還是害怕,她全身打個冷顫,二話不說掉轉頭就跑。
沒料,一轉身就撞入別人的懷抱裏。
她一驚,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她已經速度彈跳開,退出數步。
手電筒一照,藍羽半眯著眼睛,側開臉避開光線,聲音鬱悶:“是我。”
他的左手握著右手臂,衣衫單薄站在那裏,嘴唇很白,臉色也很白,活像……鬼。
她的視線被他的手背上的血吸引住,照明電筒下移,打照在握著手臂的手上。
“你真的受傷了?”她有些不敢相信,走上前幾步:“還流這麼多血?”